日前,两名来自中国医疗器械公司的高管赴菲律宾,遭遇绑架不幸遇害一事,引发关注。在绑架案中遇害的是一名中国公民和一名美籍华人,他们于6月20日抵达菲律宾,与潜在的商业伙伴会面,之后却横遭不测。目前,菲律宾警方仍在调查之中。 近年来,不少中国公民在菲律宾成为被绑架和勒索的目标,而“考察”“投资”往往成为致命的诱饵。孙维明(化名)也是同类受害者,幸运的是,他还活着。7月5日,他向南都记者回忆,多年前老乡以投资为由邀请其前往菲律宾,到菲律宾没多久他就遇到绑架。 绑匪抓捕现场 从机场被带到偏僻地方 孙维明告诉南都记者,2015年以前,他在飞机上偶然认识了徐东骏(化名),两人因是浙江同乡,加上了微信。2018年,自称在菲律宾发展的徐东骏,以在菲律宾有投资机会为由,邀请孙维明前往菲律宾。 2018年10月,孙维明与上海朋友陈译(化名)一同前往菲律宾。两人抵达马尼拉机场后,没有见到徐东骏,而是出现一名香港人,称徐东骏派他来接机。 上车后开出机场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马路旁边车变慢,两名绑匪就冲上来,车门一开,两把枪把我们顶住了,我们没反应过来,他拿出手铐,把我和陈译两个人一起铐起来”。 “当时我清醒了,就是徐东骏绑我的,那名香港司机也是同伙,车门锁是他打开的。”他回忆,“绑匪说‘不要动’,之后把手枪收了起来,拿出两把尖刀顶住我和陈译胸口,给我们套头套”。一行人继续乘车约2个小时,车开到了一间小黑屋,绑匪将两人关在小黑屋里。 孙维明回忆称,绑匪大约有6人,包括1名绑匪头目和5名同伙。在关押期间,绑匪对孙维明与陈译进行言语和行为侮辱,孙维明遂与绑匪起言语冲突。“有绑匪一拳打我鼻梁,把我鼻梁打裂了,我的手和腿也被棍子砸得蛮厉害的。” 第2天,徐东骏来到小黑屋,其自称本来在澳门发展,但是赌博输掉了所有钱,遂来到菲律宾找机会,发现绑架可以敛财。绑匪随后让孙维明付赎金200万元,表示付赎金后会放了孙维明,并送他去机场。孙维明表示同意支付赎金。绑匪给孙维明手机,让他打电话联系家人。孙维明注意到,绑匪同伙几人会提前关掉定位功能后才把手机给孙维明,但徐东骏当时没有关掉手机定位功能。 因此,当徐东骏给他手机时,孙维明联系了国内的朋友,联系时他刻意表示出异常,并偷偷发送定位给朋友,再删除痕迹。 联合当地警方抓绑匪 第3天,孙维明筹得赎金200万元,汇款给劫匪。绑匪拿到赎金后,给孙维明和陈译购买了从马尼拉到广州的机票,把两人送到机场,两人过海关后,绑匪才离开。 孙维明回到国内后,在上海报警,警方立案。另外,孙维明积极联系中国驻菲律宾大使馆,经过使馆跟进,与菲律宾反绑架大队取得联系并建立合作。经过多轮开会讨论后,菲律宾反绑架大队以孙维明被绑架时发送的定位为目的地,展开抓捕行动,中国驻菲律宾大使馆工作人员、菲律宾移民局工作人员、菲律宾媒体一同前往。 “我被放出来的时候有看到位置,我们照着导航去找,车子开到目的地,确认就是这个屋子。”反绑架大队随即展开行动,解救了被绑架关押在屋内的一男一女,还抓了4名绑匪。 抓捕行动后,孙维明又与陈译去了3次菲律宾,配合相关工作。中间几年,一度受疫情影响,菲律宾警方、法院工作处于停摆状态,案件于2024年4月25日得以重新开庭。孙维明因故没有前往,陈译与翻译人员前往菲律宾后,发现现场开庭只有一人受审。孙维明表示,“菲律宾那边给钱就给放掉了,今年9月5日会再开庭审理剩下的那人”。 菲律宾警方虽然对徐东骏发出通缉令,但没有抓捕成功,并告知孙维明,徐东骏已经离开菲律宾。另外,孙维明认为,他和陈译没有被撕票的原因是,他们已认识徐东骏多年,身边也有熟人认识徐东骏,且在他与陈译出行前,家人朋友都知道他去菲律宾是找徐东骏。“一查一告就麻烦了。” 南都此前报道,上世纪90年代初,菲律宾出现针对华人的“绑架潮”,绑架案几乎每天都会发生,华人社区人人自危。在此背景下,洪玉华等人于1993年1月13日创办“恢复治安运动”,通过多个渠道向政府表达华社的关切,并开展配合一系列强有力的行动,最终得到政府重视并使问题得以解决。 洪玉华表示,近几年,大批受害人没有选择报警并与警方合作,而是通过支付巨额赎金、快速付款和保持沉默等方式解决案件,这种解决方式只会使犯罪变得容易,并且让绑架案变成低成本、有利可图的犯罪手段。她建议,受害人及其家属应积极向菲律宾反绑架大队报告案情,并与他们合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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