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金山成功地诞生出了美国第一份电子烟禁令，这意味着电子烟巨头Juul可能要栽在自己的老家了。在过去的这些年，打着更加健康旗号的电子烟迅速打败传统香烟，俨然一副新晋网红的样子。然而在铺天盖地的花式营销之下，青少年却成了电子烟要“捕捉”的对象，一时成为众矢之的，由此关于电子烟更多的谎言也被逐渐揭开。如今，旧金山已经迈出了禁令的第一步，在监管的追堵之下，更广泛的禁令似乎也已经不远了。

首道禁令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提案通过后的一周，禁令就已经获得通过。综合多家外媒的报道，当地时间25日，美国旧金山议会投票通过了电子烟禁令，除非电子烟能够得到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的批准，否则当地商店销售电子烟或线上零售商向地址为旧金山市的买家出售电子烟的行为都将被禁止，此外禁令还禁止在该市生产和经销电子烟。

据了解，在25日的投票结束后，旧金山市市长London Breed将有10天的时间审查法案。一旦她签了字，这项电子烟销售禁令就将在7个月后生效。但这几乎已经不算是禁令生效的阻碍了，此前英国《卫报》就曾报道称，London Breed提到她将签署这项法案。早在2018年，旧金山就已经通过法律，禁止销售带有口味的电子烟。

一旦这项禁令在2020年生效，基本上就意味着没有任何一款电子烟能够幸免。本月早些时候，FDA代理局长Ned Sharpless就曾提到，目前市场上没有授权的电子烟。上个月，美国联邦法院还对FDA下令，要求后者对美国市场上数千种电子烟进行审查。

电子烟巨头Juul或许真的要凉了。旧金山本就是Juul的总部，禁令的指向性几乎毫无悬念。巧的是，就在禁令通过的当天，Juul刚刚宣布在旧金山购买了一座办公楼。据了解，Juul已经成了电子烟领域实打实的大哥，2018年Juul在美国电子烟同类型产品中的市场份额就已经上升到了70%左右。去年末，万宝路母公司奥驰亚集团收购了Juul 35%的股份，这也使得Juul的估值上升到了380亿美元。

假面电子烟

对于这项禁令，Juul第一个站起来反对。该公司在声明中表示，禁令将迫使成功改用电子烟的成年烟民回归致命的香烟，并创造一个繁荣的黑市。值得注意的是，旧金山虽然通过了电子烟禁令，但在旧金山购买传统卷烟和大麻制品，包括蒸汽大麻，依旧是合法的。

但这并不是Juul成为众矢之的的最重要原因。一来打着健康无害旗号帮助人们戒烟的谎言正在被逐渐揭开。世界卫生组织曾表示，电子烟加热溶液产生的二手气溶胶，也就是所谓的电子烟二手烟并非像他们宣传的那样只是水蒸气而已。对比的数据显示，电子烟二手烟尼古丁含量较无烟的空气含量高出10-115倍。

今年4月，FDA还表示，正调查35起吸电子烟后癫痫发作的病例：“我们有报告表明，一些使用电子烟的人，在使用后会出现癫痫发作，特别是青少年和年轻成年人。癫痫发作或惊厥是已知的尼古丁中毒的潜在副作用。”

说到底，比起健康、污染空气或者是回归传统香烟，真正让监管机构无法忍受的就是电子烟对青少年的侵害。就像London Breed所言，我们对电子烟这类产品的健康影响还很不了解，但我们知道，电子烟企业瞄准了我们的孩子做广告，吸引他们对成瘾的尼古丁产品感兴趣。我们需要采取行动，保护旧金山青年人的健康，防止下一代对这类产品上瘾。

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2月发布的数据显示，美国大约490万名中学生去年吸电子烟，而2017年这一数字是360万。而Juul正是踩中了这一红线，此前很多人都批评Juul早期的广告营销中出现包括年轻的模特和明亮的颜色，监管机构则直指他们为了吸引青少年。

谁会接棒

Juul展现出了超强的求生欲。Juul发言人Ted Kwong在发给北京商报记者的声明中提到，在旧金山，他们支持制定新的更加严格的监管法规，但不是完全禁止。他们已经采取了最积极的行动，使他们的产品不影响广大未成年人。例如提出了一套全面的城市法规，要求对购买者的身份证进行强制性的验证。在全国范围内，7个月前就向传统零售店合作伙伴停止销售非薄荷味道的电子烟，并关闭了Facebook和Instagram账户等。

《卫报》报道也提到，该公司准备在11月发起一项投票，使电子烟可供21岁以上的成年人购买。在该公司的主页上，一条长长的黑色警告也已经被挂在了显眼的位置：本产品含有尼古丁——一种令人上瘾的化学物质。另外，主页也有显著的标志显示，必须年满21岁才能收到Juul的电子邮箱。

然而这些举动现在看来仿佛都是一些无谓的挣扎。事实上，电子烟面对的早已不是零零星星的反对了。几个月前，美国明尼苏达州的议员们也计划将电子烟纳入清洁室内空气法案，以期严格禁止在酒吧、餐馆、工作场所和其他的公共场所使用电子烟及类似的蒸汽烟产品。早在2015年1月，美国加利福尼亚州政府就已经决定，计划出台对电子烟的限制性措施。

旧金山开了一个不错的头。电子烟禁令发起人之一、旧金山律师Dennis Herrera表示，这是一次突破性的立法，它显示了地方政府准备加紧行动，未来其他地区也可能准备行动起来，保护当地年轻人。

而在电子烟成瘾的背后，或许还隐藏着美国社会更深层次的问题。中国社会科学院美国研究所副研究员魏南枝对北京商报记者分析称，电子烟成瘾或者之前的大麻合法化，其背后都有一个很大的背景，即对鸦片类药物上瘾的状况开始向年轻人扩展，这一点首先与商业利益有很大关系，其次与左派泛滥也有关联，最后就是美国的社会问题。

魏南枝进一步分析称，美国社会管理压力很大，社会越来越被商业规则所主导，社会公平正义、基本伦理规范都受到了挑战。对电子烟或大麻、药物的依赖，其实是一脉相承的，是资本在背后牟利，成了社会运行的基本规则，人类很难成为主体，反而被消费主义所奴役、所引导，只有极少数精英才能成为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