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上海中建锦绣广场1号楼的威马汽车总部已经拖欠了很多物业费今天,2022年6月1日,威马终于向港交所提交了招股书,海通国际、招银国际及中银国际为其保荐人。威马汽车创始人、CEO沈晖与王蕾夫妇持股30.82%,控制表决权30%以上;雅居乐集团持股6.46%,百度持股5.96%。招股说明书显示,截至2021年12月31日,威马汽车累计交付电动汽车83485辆。其中,2021年全年累计交付44152辆电动汽车,实现了96.3%的同比增长。过去四年间,年复合平均增长率超过100%。重点财务数据显示,威马汽车2020年总收益达34.46亿,同比增长63.3%;2021年总收益达63.64亿,同比增长84.7%。2021年,威马汽车单车毛利率为-5.1%。年内亏损从2019年的41.45亿元增至2021年的82.05亿元。但是招股书的提交,掩盖不住威马从创立至今的诸多隐忧。公司没钱了,总部大楼还欠着几千万的物业费。一位威马员工向钛媒体 APP 说道。上海市青浦区中建锦绣广场一号楼便是威马的总部大楼,沈晖的办公室在19层,那也是视野最好的顶层。一层大堂还摆着威马的新车型M7,来访者们多半愿意在宽敞的大堂里与这辆迄今为止威马最具设计感的车型来一张合影。现在威马拖欠了这栋大楼的物业费,发出那句感慨的威马员工发现自己服务的这家造车新势力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至暗时刻。威马也曾名列造车新势力第一阵营难以推开的 IPO 之门威马一直没有放弃冲刺 IPO,一位接近威马的人士向钛媒体APP说道。与威马起步时间相差无几的蔚小理都已经在港、美两地上市,蔚来甚至已经完成了在新加坡的第三次上市,而曾名列四小龙梯队的威马却一直在 IPO 门外徘徊,直至6月1日才向港交所提交招股书。在小鹏、理想赴美上市的 2020 年,威马也曾筹备科创板上市,立志成为科创板汽车第一股,但最终止步于递交上市材料的阶段。据外界猜测,威马冲刺科创板 IPO 受阻原因主要有三:一是威马的股东构成过于复杂;二是当时威马与吉利的诉讼还在进行当中;三是威马的财务数据不理想以及核心技术含量较低,研发投入营收占比不高,恰逢科创板在 2021 年 4 月开始对 A 股 IPO 审核全面从严,对企业的科创属性提出更高要求,较往年更好的门槛将威马拒之门外。在此次威马向港交所提供的招股书中显示,在2019年、2020年和2021年,威马的研发费用分别为人民币8.928亿元、9.921亿元及9.812亿元,分別占同时期总收入的50.7%、37.1%及20.7%。沈晖曾在2021年7月对钛媒体APP表示:公司没有掉队,新造车的上半场才刚刚开始。对于2021年上半年威马在市场上的声量小于友商的问题,他认为原因在于申请科创版上市处于静默期导致。彼时的沈晖对于IPO的时间表示不好预测。对威马而言,此时在港股进行 IPO或许是最后的自救措施。于内,威马资金压力持续吃紧,难以支撑大规模生产支出,且核心团队的利益无法保证;于外,威马需要给股东和资本交代。据内部人士透露,威马资金已经十分紧张,目前也已经锁紧了大部分财政支出,砍掉了很多研发费用、营销费用以及固定支出。但是从威马近年的发展来看,销售数据并不理想,技术能力也不突出。在二级市场一片低迷的当下,资本对新能源汽车车企的热情已不如从前,此时上市极可能面临破发风险。2018年9月28日,威马在温州工厂向首批用户交付EX5,这是品牌的高光时刻。一次误判的转折威马最辉煌的时候也是由盛转衰的开始。威马首款产品 EX5 下线是在2018 年 3 月,当时其已完成 B+轮融资,并即将迎来新一轮战略融资。在对 EX5 调试了半年之后,威马在温州工厂举办了声势浩大的新车交付仪式。作为威马首款车型,EX5 取得了其能够达到的最好成绩—— 2019 年度新势力销量冠军车型。在 EX5 的助推下,威马 2019 年的销量仅次于蔚来汽车,在新势力车企中排名第二,小鹏汽车与理想汽车都位列其后。然而,尽管 EX5 销量表现亮眼,但与外界盛传的威马内部年销 10 万辆目标实则相差甚远。威马一开始定调太高,把市场想得太美好,发布第一款产品就立下‘一年10万台’的 flag 显然不切实际。一位接近威马的人士对钛媒体 APP 说道。由于错误的市场预判,威马当年没能达成预期销量,员工的年终奖也告取消,导致一大批员工相继离职。威马与投资人的关系也因此开始变得紧张,威马亟需给投资人一个交代。陆斌被外界公认为替威马背了锅为了缓和与投资人的紧张关系,威马开启内部问责,首当其冲受到波及的便是时任战略规划和执行工作的高级副总裁陆斌。2019 年 9 月,陆斌被调离销售公司,出任首席出行官,此次调职也是陆斌在威马内部被边缘化的开端。同月,威马进行内部组织变革,将威马销售职能拆分为 CRO职能与 CGO职能,均向 CEO 沈晖汇报。多位业内人士向钛媒体 APP 表示,陆斌的退场是威马的营销和销售,从稳定走向混乱的转折点,体系内前、中、后台的组织架构逐渐崩塌。玩不转的用户营销EX5 之后,威马再未出现过出彩的营销案例,反而失败案例比比皆是,一位资深汽车营销专家对于威马的市场营销如此评价。陆斌调职之后,接手营销工作的原优信集团 CMO 王鑫并非造车出身,在钛媒体APP前期调研采访中,多位知情人士以外行指导内行形容她加入威马之后的工作风格。王鑫的很多营销举措被评价为看不懂2019 年 9 月,王鑫加入威马出任 CGO,负责产品规划、营销创新等业务。上任之后,王鑫一改公司以往的 UI 设计、产品调性以及传播主色调等,试图从营销层面打破以往沉稳理科男的品牌形象。这或许是沈晖最想全网删除的一段影像在活动营销上,威马开始碰瓷特斯拉。特斯拉,不可怕,威马智能能秒杀……在 2020 年 5 月举办的威马畅想日上,沈晖以一首 Rap 亲自上台营业。然而,这在业内看来是一次糟糕至极的营销。老板们被带跑偏了,当时那首 Rap 至今还影响极坏,在威马内部有很多人从那一刻开始质疑王鑫的能力。有知情人士告诉钛媒体 APP,为搭建自己的团队,王鑫上任之后还招来了一些成本极高的旧部,加重了公司的财务压力,一点一点将公司侵蚀得只剩皮包骨。王鑫曾在采访中表示现在我们知道要如何健康地花钱,把钱放在更精准的流量上,然而王鑫掌管的营销部门在同事们眼中却只是一直在烧钱,花费巨资请到的代言人萧敬腾对应的代言权益寥寥无几,连一张代言人和车的合影都没有,更别说参加线下活动了。萧敬腾的代言并没有为威马带来预期中的流量与销量夸张的营销并未给威马销量带来显性增长,王鑫在 2021 上半年离开了威马,来自汽车之家的陈雄建成为继任者。陈雄建的到来没有将病入膏肓的团队带出来,而是带入了另一种病态中,一位已经离开威马的前员工如此评价。陈雄建上任之后保留了王鑫此前的团队,同时招进更多自己人在重要岗位上任职,用户营销团队变得越发臃肿。但名为用户团队却并未做更多的用户运营,据悉其业务模式依旧保留燃油车时代的特征。在对外的产品宣传中,威马内部也并为保持思路的统一。 W6上市时,威马对外一直宣称是全国首台量产无人驾驶汽车实现 L4 级别无人驾驶,这一说法与沈晖在社交媒体上没人在现阶段、有能力、做到全场景自动驾驶,包括威马的口径都无法统一。且不论 W6 的技术是否达到 L4 级别,仅是无人驾驶四字就颇具争议,在多家智能电动车企业的用户由于过分信赖自动驾驶而导致事故频发之后,业内都以辅助驾驶作为宣传标签,以减少对消费者的误导。频繁的高管变动导致威马在战略上缺乏连续性,在新人新政的影响下,这不仅对自身形象来说是一种损耗,更烧掉了大量的成本。可以说,威马的营销不仅没有对产品形成正向反馈,而且大量的投入也使得威马一步步踏进资金陷阱。类似的剧情,在陆斌曾经分管的零售业务中同样在上演。拉不起来的销量陆斌的离开,宣告了威马新 4S 模式零售体系的终结。在 2019 年 9 月之前,威马采用的是互联网式销售体系,即直营和授权模式结合,加盟商仅负责收集订单,不需要预先从威马处批量采购车辆,改变了传统 4S 店需要垫资的模式。沈晖曾对钛媒体APP表示:之所以我们说是新零售,是因为从下单到支付,以及产品定价,我们用的都是一套系统。不过,这一模式仅延续至 2019 年,在陆斌被调任之后,威马便回到了传统经销商模式。威马内部人士向钛媒体 APP 表示,其经销商基本来自上汽、通用的传统经销商渠道,包括上海永达、北京达世行等都是通用系的成熟经销商。也就是说,威马所谓从互联网式零售到传统模式的回归,其实更像是换汤不换药的转变。在 EX6 等车型疲软的销售表现下,经销商积压了大量库存,这也导致多家大型经销商集团退出了威马的销售网络。沈晖曾在2018年的世界互联网大会上表示直营模式更适用于小众高端市场,但并不适用于威马这种大批量生产交付的品牌定位。时至今日,威马的大批量生产交付并未成真,反倒是采取直营模式的特斯拉、蔚来等品牌的销量将威马甩在了身后。威马在招募经销商的时候尤为欢迎传统经销商为了拉升销量,威马的线下扩张还在继续,不断寻找新的经销商,扩大销售链条。到了月底,威马就会指令性向各个门店分派任务,销量数据也就会变得好看,一位威马内部人士说道。不仅如此,威马内部还开启了自产自销的内循环模式,沈晖与 COO 侯海靖等威马高管亲自下场投资开店。2020 年 9 月,时任威马首席零售官的唐军营表示已经签约 186 家经销商、年内新开店 93 家,并表示未来目标是 千城千店。在政策层面,威马为开店设定了包括建店补贴、装修补贴,高额的销售返点、低价供车等利好条件。在众多的利好补贴之下,内部员工投资开店其实是用公司的钱开公司的店。这种补贴无异于饮鸩止渴,这种不可持续的人为制造虚假繁荣的行为加重了威马的资金压力,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威马在技术和产品上做应有的投入。2021 年 3 月,威马重整销售架构,内部经销商组成单独的营销事业部,与外部经销商由不同的负责人管理。同月,唐军营也从威马离职,任期不满半年。无独有偶,唐军营之前的上一任首席零售官祁立人在威马的工作时间同样不足一年。随着唐军营的离开,CRO+CGO 的职能则由研发业务的 COO侯海靖直接统领。可以说,侯海靖从这时开始已然成为威马管理架构中极为重要的角色。产品也跟不上了营销和销售频繁变动的两年,其实也是威马汽车开始从四小龙掉队的两年。通过销量数据不难看出,仅一年时间,威马就被蔚小理甩开一个身位,且差距还在不断扩大。正因如此,威马掉队的声音接连出现。产品跟不上了,一位熟悉威马的业内人士向钛媒体 APP 表示。威马一直在用同一个平台推出不同车型,而别的车企一直在进步。威马初代产品 EX5 与小鹏 G3 定位类似且价格相近,当小鹏基于SEPA新平台推出新车型 P7时,威马依旧围绕着同一平台打造包括三台 SUV 以及两台轿车在内的新车型。威马不是没有打造新平台的规划。早在 2017 年,威马就曾提出 128 战略,围绕着 1 个电子电器架构,研发 2 个车型平台,推出 8 款电动车。然而,现实情况是威马已经无力也无钱打造新平台。平台的打造需要技术,技术需要人研发,但第一前提是需要投入成本,该业内人士直言。从威马科创板上市辅导总结报告公开的财务状况来看,从 2017 年初到 2020 年 9 月间,公司累计亏损约 114 亿元。此次向港交所提交的招股书显示,2019年至2021年累计亏损高达174.35亿元。被威马寄予期望却表现不佳的M7平台受限导致产品竞争力不足,基于同一平台打造的 EX6、 W6、M7 从外观到内饰都存在明显局限性。以最新发布的M7 为例,一位业内人士评价M7 是一台很别扭的车,从M7的各项数据来看,它都是 SUV 的底子,而非一台轿车。由于冗余混杂的内部管理架构,威马汽车在软件研发方面也同样混乱。据内部人士透露,威马内部仅是车机研发团队就有两个,分别是以侯海靖为首的成都团队和以原 CTO 闫枫为主导的上海团队。EX5 车机本来是由闫枫负责,闫枫离开后由林仕翰接手,而成都团队对原来的车机不满意,于是也推出了新的车机,导致在 EX5 上出现了成都版车机和闫枫版车机同时销售的奇观,该内部人士说道。2021款 EX5 低配版采用了闫枫团队的车机产品,高配版则采用了侯海靖团队的版本。在智能驾驶层面,威马早已将主动权交到百度手中——有传闻称百度在对威马投资时约定威马不能自己做自动驾驶,而是需要用百度的 Apollo 自动驾驶系统。小鹏与理想在创业初期也曾向百度寻求融资,但都因为无法接受将智能驾驶的灵魂交到百度手里而放弃,选择了全栈自研。然而,与百度深度捆绑却并未从根本上提升威马的智能化能力,威马没有权利更改百度辅助驾驶系统的配置,甚至连相互冲突的仪表盘颜色都不能改动,一位接近威马的知情人士说道。至于威马此前大力宣传搭载 Apollo 自动驾驶系统、能够实现 L4 级别无人驾驶的 W6,也只是支持在部分停车场景下实现无人自主泊车,不涉及公开道路行驶。目前,W6 采用了 Apollo 的 AVP,余下车型则是其他不统一的解决方案,在自动驾驶技术路线方面很是混乱。相较于已经通过自研实现城市道路辅助驾驶的蔚小理,威马显然已难以同场竞技。威马错失了太多时间和机会威马错失了太多时间和机会,在前期的采访中,多位受访者发出相同的感慨。七年前,在国内掀起新能源汽车行业浪潮之时,沈晖下场造车,创立了威马。六个月后便拿到 10 亿元 A 轮融资,其后不仅接连被百度、腾讯等互联网大厂青睐,还多次拿到政府融资。和蔚小理等互联网背景的造车新势力不同,威马在运营中一直遵循着传统汽车厂商的习惯。从创立开始,威马就坚定不移地自建工厂,拿下造车资质,而非选择代工。在沈晖看来,只有自主掌握制造链条,才能做好品控,造出好车。然而,后来的变数打乱了威马最初的轨迹,频繁的人事变动加之用人不当导致威马在核心业务上逐渐走向失衡,致使威马在产品、技术各个维度上错失了时机。威马今天的局面不是某一特定时期,某个单一因素造成,是整个复杂系统失衡导致的综合结果,一位熟悉威马的业内人士向钛媒体 APP 表示。尽管沈晖已经是驰骋汽车行业多年的老兵,然而一旦全面深入造车,则不得不涉及能源、汽车零部件、整车组装、软件、互联网,以及市场营销、销售等各个方面,这显然已经超出其以往的经验覆盖范围。沈晖还没有彻底完成从职业经理人到创业者的转变从管理者向创业者与领导者的角色转变,意味着沈晖需要为威马做好顶层建设且落到实处。然而,纵观威马逐渐掉队的近三年,同样也是内部架构管理混乱的近三年,威马似乎缺少一个能够在战略层面统领全局的核心角色——由此导致的则是威马在技术、产品、营销、销售等业务运行多环节的链条散落和组织无力。威马当下所面临的困境与其他造车新势力大同小异,蔚来、理想与小鹏通过一系列的调整自救和 IPO 把自己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但威马与沈晖的一只脚已在悬崖之外,能否转危为安,恐怕不是一个港股IPO能够决定。...
位于上海中建锦绣广场1号楼的威马汽车总部已经拖欠了很多物业费今天,2022年6月1日,威马终于向港交所提交了招股书,海通国际、招银国际及中银国际为其保荐人。威马汽车创始人、CEO沈晖与王蕾夫妇持股30.82%,控制表决权30%以上;雅居乐集团持股6.46%,百度持股5.96%。招股说明书显示,截至2021年12月31日,威马汽车累计交付电动汽车83485辆。其中,2021年全年累计交付44152辆电动汽车,实现了96.3%的同比增长。过去四年间,年复合平均增长率超过100%。重点财务数据显示,威马汽车2020年总收益达34.46亿,同比增长63.3%;2021年总收益达63.64亿,同比增长84.7%。2021年,威马汽车单车毛利率为-5.1%。年内亏损从2019年的41.45亿元增至2021年的82.05亿元。但是招股书的提交,掩盖不住威马从创立至今的诸多隐忧。公司没钱了,总部大楼还欠着几千万的物业费。一位威马员工向钛媒体 APP 说道。上海市青浦区中建锦绣广场一号楼便是威马的总部大楼,沈晖的办公室在19层,那也是视野最好的顶层。一层大堂还摆着威马的新车型M7,来访者们多半愿意在宽敞的大堂里与这辆迄今为止威马最具设计感的车型来一张合影。现在威马拖欠了这栋大楼的物业费,发出那句感慨的威马员工发现自己服务的这家造车新势力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至暗时刻。威马也曾名列造车新势力第一阵营难以推开的 IPO 之门威马一直没有放弃冲刺 IPO,一位接近威马的人士向钛媒体APP说道。与威马起步时间相差无几的蔚小理都已经在港、美两地上市,蔚来甚至已经完成了在新加坡的第三次上市,而曾名列四小龙梯队的威马却一直在 IPO 门外徘徊,直至6月1日才向港交所提交招股书。在小鹏、理想赴美上市的 2020 年,威马也曾筹备科创板上市,立志成为科创板汽车第一股,但最终止步于递交上市材料的阶段。据外界猜测,威马冲刺科创板 IPO 受阻原因主要有三:一是威马的股东构成过于复杂;二是当时威马与吉利的诉讼还在进行当中;三是威马的财务数据不理想以及核心技术含量较低,研发投入营收占比不高,恰逢科创板在 2021 年 4 月开始对 A 股 IPO 审核全面从严,对企业的科创属性提出更高要求,较往年更好的门槛将威马拒之门外。在此次威马向港交所提供的招股书中显示,在2019年、2020年和2021年,威马的研发费用分别为人民币8.928亿元、9.921亿元及9.812亿元,分別占同时期总收入的50.7%、37.1%及20.7%。沈晖曾在2021年7月对钛媒体APP表示:公司没有掉队,新造车的上半场才刚刚开始。对于2021年上半年威马在市场上的声量小于友商的问题,他认为原因在于申请科创版上市处于静默期导致。彼时的沈晖对于IPO的时间表示不好预测。对威马而言,此时在港股进行 IPO或许是最后的自救措施。于内,威马资金压力持续吃紧,难以支撑大规模生产支出,且核心团队的利益无法保证;于外,威马需要给股东和资本交代。据内部人士透露,威马资金已经十分紧张,目前也已经锁紧了大部分财政支出,砍掉了很多研发费用、营销费用以及固定支出。但是从威马近年的发展来看,销售数据并不理想,技术能力也不突出。在二级市场一片低迷的当下,资本对新能源汽车车企的热情已不如从前,此时上市极可能面临破发风险。2018年9月28日,威马在温州工厂向首批用户交付EX5,这是品牌的高光时刻。一次误判的转折威马最辉煌的时候也是由盛转衰的开始。威马首款产品 EX5 下线是在2018 年 3 月,当时其已完成 B+轮融资,并即将迎来新一轮战略融资。在对 EX5 调试了半年之后,威马在温州工厂举办了声势浩大的新车交付仪式。作为威马首款车型,EX5 取得了其能够达到的最好成绩—— 2019 年度新势力销量冠军车型。在 EX5 的助推下,威马 2019 年的销量仅次于蔚来汽车,在新势力车企中排名第二,小鹏汽车与理想汽车都位列其后。然而,尽管 EX5 销量表现亮眼,但与外界盛传的威马内部年销 10 万辆目标实则相差甚远。威马一开始定调太高,把市场想得太美好,发布第一款产品就立下‘一年10万台’的 flag 显然不切实际。一位接近威马的人士对钛媒体 APP 说道。由于错误的市场预判,威马当年没能达成预期销量,员工的年终奖也告取消,导致一大批员工相继离职。威马与投资人的关系也因此开始变得紧张,威马亟需给投资人一个交代。陆斌被外界公认为替威马背了锅为了缓和与投资人的紧张关系,威马开启内部问责,首当其冲受到波及的便是时任战略规划和执行工作的高级副总裁陆斌。2019 年 9 月,陆斌被调离销售公司,出任首席出行官,此次调职也是陆斌在威马内部被边缘化的开端。同月,威马进行内部组织变革,将威马销售职能拆分为 CRO职能与 CGO职能,均向 CEO 沈晖汇报。多位业内人士向钛媒体 APP 表示,陆斌的退场是威马的营销和销售,从稳定走向混乱的转折点,体系内前、中、后台的组织架构逐渐崩塌。玩不转的用户营销EX5 之后,威马再未出现过出彩的营销案例,反而失败案例比比皆是,一位资深汽车营销专家对于威马的市场营销如此评价。陆斌调职之后,接手营销工作的原优信集团 CMO 王鑫并非造车出身,在钛媒体APP前期调研采访中,多位知情人士以外行指导内行形容她加入威马之后的工作风格。王鑫的很多营销举措被评价为看不懂2019 年 9 月,王鑫加入威马出任 CGO,负责产品规划、营销创新等业务。上任之后,王鑫一改公司以往的 UI 设计、产品调性以及传播主色调等,试图从营销层面打破以往沉稳理科男的品牌形象。这或许是沈晖最想全网删除的一段影像在活动营销上,威马开始碰瓷特斯拉。特斯拉,不可怕,威马智能能秒杀……在 2020 年 5 月举办的威马畅想日上,沈晖以一首 Rap 亲自上台营业。然而,这在业内看来是一次糟糕至极的营销。老板们被带跑偏了,当时那首 Rap 至今还影响极坏,在威马内部有很多人从那一刻开始质疑王鑫的能力。有知情人士告诉钛媒体 APP,为搭建自己的团队,王鑫上任之后还招来了一些成本极高的旧部,加重了公司的财务压力,一点一点将公司侵蚀得只剩皮包骨。王鑫曾在采访中表示现在我们知道要如何健康地花钱,把钱放在更精准的流量上,然而王鑫掌管的营销部门在同事们眼中却只是一直在烧钱,花费巨资请到的代言人萧敬腾对应的代言权益寥寥无几,连一张代言人和车的合影都没有,更别说参加线下活动了。萧敬腾的代言并没有为威马带来预期中的流量与销量夸张的营销并未给威马销量带来显性增长,王鑫在 2021 上半年离开了威马,来自汽车之家的陈雄建成为继任者。陈雄建的到来没有将病入膏肓的团队带出来,而是带入了另一种病态中,一位已经离开威马的前员工如此评价。陈雄建上任之后保留了王鑫此前的团队,同时招进更多自己人在重要岗位上任职,用户营销团队变得越发臃肿。但名为用户团队却并未做更多的用户运营,据悉其业务模式依旧保留燃油车时代的特征。在对外的产品宣传中,威马内部也并为保持思路的统一。 W6上市时,威马对外一直宣称是全国首台量产无人驾驶汽车实现 L4 级别无人驾驶,这一说法与沈晖在社交媒体上没人在现阶段、有能力、做到全场景自动驾驶,包括威马的口径都无法统一。且不论 W6 的技术是否达到 L4 级别,仅是无人驾驶四字就颇具争议,在多家智能电动车企业的用户由于过分信赖自动驾驶而导致事故频发之后,业内都以辅助驾驶作为宣传标签,以减少对消费者的误导。频繁的高管变动导致威马在战略上缺乏连续性,在新人新政的影响下,这不仅对自身形象来说是一种损耗,更烧掉了大量的成本。可以说,威马的营销不仅没有对产品形成正向反馈,而且大量的投入也使得威马一步步踏进资金陷阱。类似的剧情,在陆斌曾经分管的零售业务中同样在上演。拉不起来的销量陆斌的离开,宣告了威马新 4S 模式零售体系的终结。在 2019 年 9 月之前,威马采用的是互联网式销售体系,即直营和授权模式结合,加盟商仅负责收集订单,不需要预先从威马处批量采购车辆,改变了传统 4S 店需要垫资的模式。沈晖曾对钛媒体APP表示:之所以我们说是新零售,是因为从下单到支付,以及产品定价,我们用的都是一套系统。不过,这一模式仅延续至 2019 年,在陆斌被调任之后,威马便回到了传统经销商模式。威马内部人士向钛媒体 APP 表示,其经销商基本来自上汽、通用的传统经销商渠道,包括上海永达、北京达世行等都是通用系的成熟经销商。也就是说,威马所谓从互联网式零售到传统模式的回归,其实更像是换汤不换药的转变。在 EX6 等车型疲软的销售表现下,经销商积压了大量库存,这也导致多家大型经销商集团退出了威马的销售网络。沈晖曾在2018年的世界互联网大会上表示直营模式更适用于小众高端市场,但并不适用于威马这种大批量生产交付的品牌定位。时至今日,威马的大批量生产交付并未成真,反倒是采取直营模式的特斯拉、蔚来等品牌的销量将威马甩在了身后。威马在招募经销商的时候尤为欢迎传统经销商为了拉升销量,威马的线下扩张还在继续,不断寻找新的经销商,扩大销售链条。到了月底,威马就会指令性向各个门店分派任务,销量数据也就会变得好看,一位威马内部人士说道。不仅如此,威马内部还开启了自产自销的内循环模式,沈晖与 COO 侯海靖等威马高管亲自下场投资开店。2020 年 9 月,时任威马首席零售官的唐军营表示已经签约 186 家经销商、年内新开店 93 家,并表示未来目标是 千城千店。在政策层面,威马为开店设定了包括建店补贴、装修补贴,高额的销售返点、低价供车等利好条件。在众多的利好补贴之下,内部员工投资开店其实是用公司的钱开公司的店。这种补贴无异于饮鸩止渴,这种不可持续的人为制造虚假繁荣的行为加重了威马的资金压力,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威马在技术和产品上做应有的投入。2021 年 3 月,威马重整销售架构,内部经销商组成单独的营销事业部,与外部经销商由不同的负责人管理。同月,唐军营也从威马离职,任期不满半年。无独有偶,唐军营之前的上一任首席零售官祁立人在威马的工作时间同样不足一年。随着唐军营的离开,CRO+CGO 的职能则由研发业务的 COO侯海靖直接统领。可以说,侯海靖从这时开始已然成为威马管理架构中极为重要的角色。产品也跟不上了营销和销售频繁变动的两年,其实也是威马汽车开始从四小龙掉队的两年。通过销量数据不难看出,仅一年时间,威马就被蔚小理甩开一个身位,且差距还在不断扩大。正因如此,威马掉队的声音接连出现。产品跟不上了,一位熟悉威马的业内人士向钛媒体 APP 表示。威马一直在用同一个平台推出不同车型,而别的车企一直在进步。威马初代产品 EX5 与小鹏 G3 定位类似且价格相近,当小鹏基于SEPA新平台推出新车型 P7时,威马依旧围绕着同一平台打造包括三台 SUV 以及两台轿车在内的新车型。威马不是没有打造新平台的规划。早在 2017 年,威马就曾提出 128 战略,围绕着 1 个电子电器架构,研发 2 个车型平台,推出 8 款电动车。然而,现实情况是威马已经无力也无钱打造新平台。平台的打造需要技术,技术需要人研发,但第一前提是需要投入成本,该业内人士直言。从威马科创板上市辅导总结报告公开的财务状况来看,从 2017 年初到 2020 年 9 月间,公司累计亏损约 114 亿元。此次向港交所提交的招股书显示,2019年至2021年累计亏损高达174.35亿元。被威马寄予期望却表现不佳的M7平台受限导致产品竞争力不足,基于同一平台打造的 EX6、 W6、M7 从外观到内饰都存在明显局限性。以最新发布的M7 为例,一位业内人士评价M7 是一台很别扭的车,从M7的各项数据来看,它都是 SUV 的底子,而非一台轿车。由于冗余混杂的内部管理架构,威马汽车在软件研发方面也同样混乱。据内部人士透露,威马内部仅是车机研发团队就有两个,分别是以侯海靖为首的成都团队和以原 CTO 闫枫为主导的上海团队。EX5 车机本来是由闫枫负责,闫枫离开后由林仕翰接手,而成都团队对原来的车机不满意,于是也推出了新的车机,导致在 EX5 上出现了成都版车机和闫枫版车机同时销售的奇观,该内部人士说道。2021款 EX5 低配版采用了闫枫团队的车机产品,高配版则采用了侯海靖团队的版本。在智能驾驶层面,威马早已将主动权交到百度手中——有传闻称百度在对威马投资时约定威马不能自己做自动驾驶,而是需要用百度的 Apollo 自动驾驶系统。小鹏与理想在创业初期也曾向百度寻求融资,但都因为无法接受将智能驾驶的灵魂交到百度手里而放弃,选择了全栈自研。然而,与百度深度捆绑却并未从根本上提升威马的智能化能力,威马没有权利更改百度辅助驾驶系统的配置,甚至连相互冲突的仪表盘颜色都不能改动,一位接近威马的知情人士说道。至于威马此前大力宣传搭载 Apollo 自动驾驶系统、能够实现 L4 级别无人驾驶的 W6,也只是支持在部分停车场景下实现无人自主泊车,不涉及公开道路行驶。目前,W6 采用了 Apollo 的 AVP,余下车型则是其他不统一的解决方案,在自动驾驶技术路线方面很是混乱。相较于已经通过自研实现城市道路辅助驾驶的蔚小理,威马显然已难以同场竞技。威马错失了太多时间和机会威马错失了太多时间和机会,在前期的采访中,多位受访者发出相同的感慨。七年前,在国内掀起新能源汽车行业浪潮之时,沈晖下场造车,创立了威马。六个月后便拿到 10 亿元 A 轮融资,其后不仅接连被百度、腾讯等互联网大厂青睐,还多次拿到政府融资。和蔚小理等互联网背景的造车新势力不同,威马在运营中一直遵循着传统汽车厂商的习惯。从创立开始,威马就坚定不移地自建工厂,拿下造车资质,而非选择代工。在沈晖看来,只有自主掌握制造链条,才能做好品控,造出好车。然而,后来的变数打乱了威马最初的轨迹,频繁的人事变动加之用人不当导致威马在核心业务上逐渐走向失衡,致使威马在产品、技术各个维度上错失了时机。威马今天的局面不是某一特定时期,某个单一因素造成,是整个复杂系统失衡导致的综合结果,一位熟悉威马的业内人士向钛媒体 APP 表示。尽管沈晖已经是驰骋汽车行业多年的老兵,然而一旦全面深入造车,则不得不涉及能源、汽车零部件、整车组装、软件、互联网,以及市场营销、销售等各个方面,这显然已经超出其以往的经验覆盖范围。沈晖还没有彻底完成从职业经理人到创业者的转变从管理者向创业者与领导者的角色转变,意味着沈晖需要为威马做好顶层建设且落到实处。然而,纵观威马逐渐掉队的近三年,同样也是内部架构管理混乱的近三年,威马似乎缺少一个能够在战略层面统领全局的核心角色——由此导致的则是威马在技术、产品、营销、销售等业务运行多环节的链条散落和组织无力。威马当下所面临的困境与其他造车新势力大同小异,蔚来、理想与小鹏通过一系列的调整自救和 IPO 把自己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但威马与沈晖的一只脚已在悬崖之外,能否转危为安,恐怕不是一个港股IPO能够决定。财经贝EHZ,真正的价值币!价值型基础设施!价值型智能链!价值型驱动!推动创新、科技、创业投资、价值型财经、价值型项目/应用等等的进步和发展。独角兽!权威财经门户/主流门户/价值平台!价值型综合体!财经贝EHZ简介系列:https://www.cjz.vip/278335561.html中文版–财经贝EHZ白皮书(详细介绍):https://www.cjz.vip/uploads/ehz.pdf英文版–财经贝EHZ白皮书(详细介绍):https://www.cjz.vip/uploads/enehz.pdf财经贝EHZ私募认购开启,开盘即百倍!财经贝EHZ私募认购平台:https://h.cjz.vip财经贝EHZ二级推荐奖励,价值、值得分享!第一级直推奖励8%,第二级推荐奖励5%https://www.cjz.vip/286987889.html财经贝EHZ客服:QQ:369997928 Telegram:@ehzvip邮箱:ehz@cjz.vip...
位于上海中建锦绣广场1号楼的威马汽车总部已经拖欠了很多物业费今天,2022年6月1日,威马终于向港交所提交了招股书,海通国际、招银国际及中银国际为其保荐人。威马汽车创始人、CEO沈晖与王蕾夫妇持股30.82%,控制表决权30%以上;雅居乐集团持股6.46%,百度持股5.96%。招股说明书显示,截至2021年12月31日,威马汽车累计交付电动汽车83485辆。其中,2021年全年累计交付44152辆电动汽车,实现了96.3%的同比增长。过去四年间,年复合平均增长率超过100%。重点财务数据显示,威马汽车2020年总收益达34.46亿,同比增长63.3%;2021年总收益达63.64亿,同比增长84.7%。2021年,威马汽车单车毛利率为-5.1%。年内亏损从2019年的41.45亿元增至2021年的82.05亿元。但是招股书的提交,掩盖不住威马从创立至今的诸多隐忧。公司没钱了,总部大楼还欠着几千万的物业费。一位威马员工向钛媒体 APP 说道。上海市青浦区中建锦绣广场一号楼便是威马的总部大楼,沈晖的办公室在19层,那也是视野最好的顶层。一层大堂还摆着威马的新车型M7,来访者们多半愿意在宽敞的大堂里与这辆迄今为止威马最具设计感的车型来一张合影。现在威马拖欠了这栋大楼的物业费,发出那句感慨的威马员工发现自己服务的这家造车新势力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至暗时刻。威马也曾名列造车新势力第一阵营难以推开的 IPO 之门威马一直没有放弃冲刺 IPO,一位接近威马的人士向钛媒体APP说道。与威马起步时间相差无几的蔚小理都已经在港、美两地上市,蔚来甚至已经完成了在新加坡的第三次上市,而曾名列四小龙梯队的威马却一直在 IPO 门外徘徊,直至6月1日才向港交所提交招股书。在小鹏、理想赴美上市的 2020 年,威马也曾筹备科创板上市,立志成为科创板汽车第一股,但最终止步于递交上市材料的阶段。据外界猜测,威马冲刺科创板 IPO 受阻原因主要有三:一是威马的股东构成过于复杂;二是当时威马与吉利的诉讼还在进行当中;三是威马的财务数据不理想以及核心技术含量较低,研发投入营收占比不高,恰逢科创板在 2021 年 4 月开始对 A 股 IPO 审核全面从严,对企业的科创属性提出更高要求,较往年更好的门槛将威马拒之门外。在此次威马向港交所提供的招股书中显示,在2019年、2020年和2021年,威马的研发费用分别为人民币8.928亿元、9.921亿元及9.812亿元,分別占同时期总收入的50.7%、37.1%及20.7%。沈晖曾在2021年7月对钛媒体APP表示:公司没有掉队,新造车的上半场才刚刚开始。对于2021年上半年威马在市场上的声量小于友商的问题,他认为原因在于申请科创版上市处于静默期导致。彼时的沈晖对于IPO的时间表示不好预测。对威马而言,此时在港股进行 IPO或许是最后的自救措施。于内,威马资金压力持续吃紧,难以支撑大规模生产支出,且核心团队的利益无法保证;于外,威马需要给股东和资本交代。据内部人士透露,威马资金已经十分紧张,目前也已经锁紧了大部分财政支出,砍掉了很多研发费用、营销费用以及固定支出。但是从威马近年的发展来看,销售数据并不理想,技术能力也不突出。在二级市场一片低迷的当下,资本对新能源汽车车企的热情已不如从前,此时上市极可能面临破发风险。2018年9月28日,威马在温州工厂向首批用户交付EX5,这是品牌的高光时刻。一次误判的转折威马最辉煌的时候也是由盛转衰的开始。威马首款产品 EX5 下线是在2018 年 3 月,当时其已完成 B+轮融资,并即将迎来新一轮战略融资。在对 EX5 调试了半年之后,威马在温州工厂举办了声势浩大的新车交付仪式。作为威马首款车型,EX5 取得了其能够达到的最好成绩—— 2019 年度新势力销量冠军车型。在 EX5 的助推下,威马 2019 年的销量仅次于蔚来汽车,在新势力车企中排名第二,小鹏汽车与理想汽车都位列其后。然而,尽管 EX5 销量表现亮眼,但与外界盛传的威马内部年销 10 万辆目标实则相差甚远。威马一开始定调太高,把市场想得太美好,发布第一款产品就立下‘一年10万台’的 flag 显然不切实际。一位接近威马的人士对钛媒体 APP 说道。由于错误的市场预判,威马当年没能达成预期销量,员工的年终奖也告取消,导致一大批员工相继离职。威马与投资人的关系也因此开始变得紧张,威马亟需给投资人一个交代。陆斌被外界公认为替威马背了锅为了缓和与投资人的紧张关系,威马开启内部问责,首当其冲受到波及的便是时任战略规划和执行工作的高级副总裁陆斌。2019 年 9 月,陆斌被调离销售公司,出任首席出行官,此次调职也是陆斌在威马内部被边缘化的开端。同月,威马进行内部组织变革,将威马销售职能拆分为 CRO职能与 CGO职能,均向 CEO 沈晖汇报。多位业内人士向钛媒体 APP 表示,陆斌的退场是威马的营销和销售,从稳定走向混乱的转折点,体系内前、中、后台的组织架构逐渐崩塌。玩不转的用户营销EX5 之后,威马再未出现过出彩的营销案例,反而失败案例比比皆是,一位资深汽车营销专家对于威马的市场营销如此评价。陆斌调职之后,接手营销工作的原优信集团 CMO 王鑫并非造车出身,在钛媒体APP前期调研采访中,多位知情人士以外行指导内行形容她加入威马之后的工作风格。王鑫的很多营销举措被评价为看不懂2019 年 9 月,王鑫加入威马出任 CGO,负责产品规划、营销创新等业务。上任之后,王鑫一改公司以往的 UI 设计、产品调性以及传播主色调等,试图从营销层面打破以往沉稳理科男的品牌形象。这或许是沈晖最想全网删除的一段影像在活动营销上,威马开始碰瓷特斯拉。特斯拉,不可怕,威马智能能秒杀……在 2020 年 5 月举办的威马畅想日上,沈晖以一首 Rap 亲自上台营业。然而,这在业内看来是一次糟糕至极的营销。老板们被带跑偏了,当时那首 Rap 至今还影响极坏,在威马内部有很多人从那一刻开始质疑王鑫的能力。有知情人士告诉钛媒体 APP,为搭建自己的团队,王鑫上任之后还招来了一些成本极高的旧部,加重了公司的财务压力,一点一点将公司侵蚀得只剩皮包骨。王鑫曾在采访中表示现在我们知道要如何健康地花钱,把钱放在更精准的流量上,然而王鑫掌管的营销部门在同事们眼中却只是一直在烧钱,花费巨资请到的代言人萧敬腾对应的代言权益寥寥无几,连一张代言人和车的合影都没有,更别说参加线下活动了。萧敬腾的代言并没有为威马带来预期中的流量与销量夸张的营销并未给威马销量带来显性增长,王鑫在 2021 上半年离开了威马,来自汽车之家的陈雄建成为继任者。陈雄建的到来没有将病入膏肓的团队带出来,而是带入了另一种病态中,一位已经离开威马的前员工如此评价。陈雄建上任之后保留了王鑫此前的团队,同时招进更多自己人在重要岗位上任职,用户营销团队变得越发臃肿。但名为用户团队却并未做更多的用户运营,据悉其业务模式依旧保留燃油车时代的特征。在对外的产品宣传中,威马内部也并为保持思路的统一。 W6上市时,威马对外一直宣称是全国首台量产无人驾驶汽车实现 L4 级别无人驾驶,这一说法与沈晖在社交媒体上没人在现阶段、有能力、做到全场景自动驾驶,包括威马的口径都无法统一。且不论 W6 的技术是否达到 L4 级别,仅是无人驾驶四字就颇具争议,在多家智能电动车企业的用户由于过分信赖自动驾驶而导致事故频发之后,业内都以辅助驾驶作为宣传标签,以减少对消费者的误导。频繁的高管变动导致威马在战略上缺乏连续性,在新人新政的影响下,这不仅对自身形象来说是一种损耗,更烧掉了大量的成本。可以说,威马的营销不仅没有对产品形成正向反馈,而且大量的投入也使得威马一步步踏进资金陷阱。类似的剧情,在陆斌曾经分管的零售业务中同样在上演。拉不起来的销量陆斌的离开,宣告了威马新 4S 模式零售体系的终结。在 2019 年 9 月之前,威马采用的是互联网式销售体系,即直营和授权模式结合,加盟商仅负责收集订单,不需要预先从威马处批量采购车辆,改变了传统 4S 店需要垫资的模式。沈晖曾对钛媒体APP表示:之所以我们说是新零售,是因为从下单到支付,以及产品定价,我们用的都是一套系统。不过,这一模式仅延续至 2019 年,在陆斌被调任之后,威马便回到了传统经销商模式。威马内部人士向钛媒体 APP 表示,其经销商基本来自上汽、通用的传统经销商渠道,包括上海永达、北京达世行等都是通用系的成熟经销商。也就是说,威马所谓从互联网式零售到传统模式的回归,其实更像是换汤不换药的转变。在 EX6 等车型疲软的销售表现下,经销商积压了大量库存,这也导致多家大型经销商集团退出了威马的销售网络。沈晖曾在2018年的世界互联网大会上表示直营模式更适用于小众高端市场,但并不适用于威马这种大批量生产交付的品牌定位。时至今日,威马的大批量生产交付并未成真,反倒是采取直营模式的特斯拉、蔚来等品牌的销量将威马甩在了身后。威马在招募经销商的时候尤为欢迎传统经销商为了拉升销量,威马的线下扩张还在继续,不断寻找新的经销商,扩大销售链条。到了月底,威马就会指令性向各个门店分派任务,销量数据也就会变得好看,一位威马内部人士说道。不仅如此,威马内部还开启了自产自销的内循环模式,沈晖与 COO 侯海靖等威马高管亲自下场投资开店。2020 年 9 月,时任威马首席零售官的唐军营表示已经签约 186 家经销商、年内新开店 93 家,并表示未来目标是 千城千店。在政策层面,威马为开店设定了包括建店补贴、装修补贴,高额的销售返点、低价供车等利好条件。在众多的利好补贴之下,内部员工投资开店其实是用公司的钱开公司的店。这种补贴无异于饮鸩止渴,这种不可持续的人为制造虚假繁荣的行为加重了威马的资金压力,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威马在技术和产品上做应有的投入。2021 年 3 月,威马重整销售架构,内部经销商组成单独的营销事业部,与外部经销商由不同的负责人管理。同月,唐军营也从威马离职,任期不满半年。无独有偶,唐军营之前的上一任首席零售官祁立人在威马的工作时间同样不足一年。随着唐军营的离开,CRO+CGO 的职能则由研发业务的 COO侯海靖直接统领。可以说,侯海靖从这时开始已然成为威马管理架构中极为重要的角色。产品也跟不上了营销和销售频繁变动的两年,其实也是威马汽车开始从四小龙掉队的两年。通过销量数据不难看出,仅一年时间,威马就被蔚小理甩开一个身位,且差距还在不断扩大。正因如此,威马掉队的声音接连出现。产品跟不上了,一位熟悉威马的业内人士向钛媒体 APP 表示。威马一直在用同一个平台推出不同车型,而别的车企一直在进步。威马初代产品 EX5 与小鹏 G3 定位类似且价格相近,当小鹏基于SEPA新平台推出新车型 P7时,威马依旧围绕着同一平台打造包括三台 SUV 以及两台轿车在内的新车型。威马不是没有打造新平台的规划。早在 2017 年,威马就曾提出 128 战略,围绕着 1 个电子电器架构,研发 2 个车型平台,推出 8 款电动车。然而,现实情况是威马已经无力也无钱打造新平台。平台的打造需要技术,技术需要人研发,但第一前提是需要投入成本,该业内人士直言。从威马科创板上市辅导总结报告公开的财务状况来看,从 2017 年初到 2020 年 9 月间,公司累计亏损约 114 亿元。此次向港交所提交的招股书显示,2019年至2021年累计亏损高达174.35亿元。被威马寄予期望却表现不佳的M7平台受限导致产品竞争力不足,基于同一平台打造的 EX6、 W6、M7 从外观到内饰都存在明显局限性。以最新发布的M7 为例,一位业内人士评价M7 是一台很别扭的车,从M7的各项数据来看,它都是 SUV 的底子,而非一台轿车。由于冗余混杂的内部管理架构,威马汽车在软件研发方面也同样混乱。据内部人士透露,威马内部仅是车机研发团队就有两个,分别是以侯海靖为首的成都团队和以原 CTO 闫枫为主导的上海团队。EX5 车机本来是由闫枫负责,闫枫离开后由林仕翰接手,而成都团队对原来的车机不满意,于是也推出了新的车机,导致在 EX5 上出现了成都版车机和闫枫版车机同时销售的奇观,该内部人士说道。2021款 EX5 低配版采用了闫枫团队的车机产品,高配版则采用了侯海靖团队的版本。在智能驾驶层面,威马早已将主动权交到百度手中——有传闻称百度在对威马投资时约定威马不能自己做自动驾驶,而是需要用百度的 Apollo 自动驾驶系统。小鹏与理想在创业初期也曾向百度寻求融资,但都因为无法接受将智能驾驶的灵魂交到百度手里而放弃,选择了全栈自研。然而,与百度深度捆绑却并未从根本上提升威马的智能化能力,威马没有权利更改百度辅助驾驶系统的配置,甚至连相互冲突的仪表盘颜色都不能改动,一位接近威马的知情人士说道。至于威马此前大力宣传搭载 Apollo 自动驾驶系统、能够实现 L4 级别无人驾驶的 W6,也只是支持在部分停车场景下实现无人自主泊车,不涉及公开道路行驶。目前,W6 采用了 Apollo 的 AVP,余下车型则是其他不统一的解决方案,在自动驾驶技术路线方面很是混乱。相较于已经通过自研实现城市道路辅助驾驶的蔚小理,威马显然已难以同场竞技。威马错失了太多时间和机会威马错失了太多时间和机会,在前期的采访中,多位受访者发出相同的感慨。七年前,在国内掀起新能源汽车行业浪潮之时,沈晖下场造车,创立了威马。六个月后便拿到 10 亿元 A 轮融资,其后不仅接连被百度、腾讯等互联网大厂青睐,还多次拿到政府融资。和蔚小理等互联网背景的造车新势力不同,威马在运营中一直遵循着传统汽车厂商的习惯。从创立开始,威马就坚定不移地自建工厂,拿下造车资质,而非选择代工。在沈晖看来,只有自主掌握制造链条,才能做好品控,造出好车。然而,后来的变数打乱了威马最初的轨迹,频繁的人事变动加之用人不当导致威马在核心业务上逐渐走向失衡,致使威马在产品、技术各个维度上错失了时机。威马今天的局面不是某一特定时期,某个单一因素造成,是整个复杂系统失衡导致的综合结果,一位熟悉威马的业内人士向钛媒体 APP 表示。尽管沈晖已经是驰骋汽车行业多年的老兵,然而一旦全面深入造车,则不得不涉及能源、汽车零部件、整车组装、软件、互联网,以及市场营销、销售等各个方面,这显然已经超出其以往的经验覆盖范围。沈晖还没有彻底完成从职业经理人到创业者的转变从管理者向创业者与领导者的角色转变,意味着沈晖需要为威马做好顶层建设且落到实处。然而,纵观威马逐渐掉队的近三年,同样也是内部架构管理混乱的近三年,威马似乎缺少一个能够在战略层面统领全局的核心角色——由此导致的则是威马在技术、产品、营销、销售等业务运行多环节的链条散落和组织无力。威马当下所面临的困境与其他造车新势力大同小异,蔚来、理想与小鹏通过一系列的调整自救和 IPO 把自己从悬崖边上拉了回来。但威马与沈晖的一只脚已在悬崖之外,能否转危为安,恐怕不是一个港股IPO能够决定。...
5月18日至今,不足半个月的时间内就有5家港股上市房企的股价坐上“跳楼机”,一家接一家地暴跌,情况十分罕见。第一财经统计发现,近期股价闪崩房企中,佳源、领地、大发等内房股的市值,近一年来已经蒸发超90%。从更宏观的层面看,全国上市房企的总市值已经连跌了5年。易居研究院与上海社科院共同发布的研究报告显示,仅去年一年,上市开发商的总市值就蒸发超8500亿元。IPG首席经济学家柏文喜对第一财经表示,这一系列现象反映出房地产市场信心仍然极度脆弱,短期依靠市值管理的技术性措施改变不了行业基本面,也无法扭转企业的市值下跌趋势。一日暴跌成“仙股”在半个月内,5家在港上市房企股价狂泻,这在地产行业是前所未有的现象。5月18日,浙江房企佳源集团的两个上市公司股价率先崩了,地产平台佳源国际(02768.HK)股价暴跌41%,物业平台佳源服务(01153.HK)开盘暴跌超70%。佳源紧急宣布两只股停牌,积极自救,把在物业上市公司的持股果断卖给了金科,到5月27日复牌,结果佳源国际继续大跌40%,面对“跌跌不休”的走势,到5月31日午间佳源国际再度宣布停牌。不到半个月,佳源国际的股价已经从1.04港元/股将至0.35港元/股,降幅超过65%。把时间线拉得更长一些,可以发现这只地产股已经连跌一整年了,去年5月底时佳源国际的股价约为3.6港元/股,如今股价蒸发掉90%。紧跟着佳源暴跌的是四川房企领地集团,5月19日,领地集团地产、物业两个上市平台股价闪崩,先是领地控股(06999.HK)股价跌去84%,其后物业上市公司领悦服务(02165.HK)跌了近63%。其后领地的股价虽然涨回去一些,但是仍处于上市后的历史最低位。去年5月,领地控股的股价一度超过7港元/股,现在只剩下0.7港元/股。佳源和领地率先暴跌后,港股内房股并不平静。5月25日,上海本土房企大发地产(06111.HK)股价又跌去66%,次日又跌掉35%,仅七个交易日大发地产股价跌超87%。第一财经发现,去年5月底大发还有6港元左右的股价,现在只剩下0.57港元。接下来股价暴跌的是安徽房企三巽集团(06611.HK),5月26日,三巽股价跌去35%,这家房企上市才10个月,股价已经从刚上市时的5港元/股跌到1.99港元/股。而最近一家股价闪崩的房企是景瑞控股(01862.HK),5月30日该房企收盘跌幅接近到48%,截至记者发稿时股价为0.62港元/股。开发商总市值大幅缩水虽然5家房企股价在短时间内密集“跳水”不常见,但是港股内房股闪崩的场面,实际上已经屡见不鲜了。自去年下半年以来,陆续已经有新力、祥生、正荣、天誉置业等房企发生过类似状况。行业面上看,全国上市房企的总市值已经连跌了5年,属于众多行业板块中最惨淡者之一。根据易居房地产研究院与上海社科院市值管理研究中心近日发布的《2022中国房地产上市公司市值分析与健康发展研究报告》,仅过去一年,房地产开发类企业的总市值就蒸发掉8574亿元,同比下降21%。从2018年开始,房企掀起拆分物业上市潮,一度十分红火,市值增长远超开发类平台,但好景也不长,根据上述报告统计,2021年物业管理类公司市值下降26%,全行业上市公司市值蒸发掉1661亿元。报告显示,近5年中,2017年上市房企平均市值最高,平均为185亿元,此后不断下降。到2021年底,中国房地产上市公司平均市值仅为119亿元,其中民营房企虽然上市公司数量多,但市值走低趋势明显,平均市值仅剩下88亿元,央、国企虽然数量少,但平均市值较大,为350亿元。全国商品房一年销售18万亿元,但336家房企上市公司的市值总量仅为3.99万亿元。改变颓势需要行业基本面好转对于房企股价接连大跌的原因,IPG首席经济学家柏文喜对第一财经表示:“去年下半年以来,楼市销售急剧下滑,行业调控措施持续放宽,却不见效果,今年一季度以来的市场走势更加惨淡,导致本已陷入困境的房地产行业雪上加霜,龙头民企接连出现违约和爆雷问题,行业信心已经极度脆弱。”柏文喜认为,房地产上市企业整体市值不断走低,也与美联储加息、流动性回流美国有关。近期这批小房企股价闪崩,跟整个行业的趋势与现状有着必然联系,行情的惨淡和信心不足导致小企业的资金链和流动性承受更大压力。对于暴跌原因,各家房企则有不同的说法。佳源国际已经两次公告称,其股价闪崩的原因是抵押股份遭证券公司强制平仓。但实际上这并非股价下跌的根本原因,而是其流动性风险导致的必然结果。在佳源国际股价闪崩前数日,国际评级机构穆迪就将佳源国际的公司家族评级下调至“B3”,将其高级无抵押评级下调至“Caa1”,展望调整为“负面”。总体来看,股价没有撑住的房企,都面临债务压力。也有部分房企把股价暴跌归咎于机构恶意做空。今年2月份时正荣地产就曾针对股价大跌回应称,猜测有机构恶意做空再买入。一名长期关注港股地产股的分析师对第一财经表示,确实不排除这一可能性,因为港股有做空机制,有空头机构专门物色做空对象,攫取巨额利润,“今年3月曾有消息称,有关部门要打击恶意做空机构,结果当时内地和香港股市的房地产版块掀起过一波强势反弹潮”。“许多房企早已无力进行市值管理,能“活下去”已经不错了。”一名千亿房企内部人士对记者表示,公司在2020年时还计划过做好市值管理,而现在负责这项工作的高管已经离职。“当前房企要稳住市值,主要还是靠市场回暖和行业信心恢复,依靠市值管理的技术性措施,改变不了行业与板块的基本面,也改变不了企业的资金面与业绩,自然无法让企业股价获得根本性扭转。”柏文喜表示。易居研究院也认为,房地产上市公司在资本市场上进入了低位波动时期,目前相当比例的上市公司市值降幅较大,市值能否触底恢复的关键,在于公司自身的健康发展。亿翰智库则表示,股权增持和股权回购作为房企市值管理的手段,短期内或有效果,但是长期上作用不明显。长期来看,房企应该通过稳定经营提高企业的价值,从而达到市值提升的目的,经营状况和盈利能力才是上市房企市值的基础。...
5月24日,一条赌场转让的信息在澳门引发轩然大波。当天,澳门交易平台MacauBoss发布信息,称一家酒店有意以20亿港币的价格出让,业务包括赌场、餐厅和水疗。“我活了50多年,第一次看到有赌场要转让。”澳门当地人士唐兰(化名)向作者感叹,此前从没想过,曾经被各路资本、江湖大佬虎视眈眈争破头的澳门赌场,如今却被挂牌出售,且“仅售”20亿港元。MacauBoss的工作人员告诉作者,他们签署了保密协议,不便透露是哪一家赌场。不过,澳门当地早已议论纷纷,有认为是利澳赌场,也有认为是御龙赌场,而这些均在此前盛传要停业的赌场名单之上。3月24日,《澳门日报》报道称,有7家卫星赌场或将在今年6月26日后停业。图片来自于MacauBoss脸书截图20年前,澳门政府向3家公司发放了赌场经营牌照(俗称“赌牌”),此后,又有另外3家公司获得3张赌牌, 6家公司垄断澳门赌场的格局就此形成。这6家持牌公司分别为澳博、美高梅、新濠、银河、金沙、永利,其中,前3家的老板依次为“赌王”何鸿燊子女何超凤、何超琼和何猷龙;银河的老板为吕志和,永利、金沙则是来自美国的娱乐公司。根据规定,6张赌牌将在今年6月26日到期,届时,赌牌将会重新竞投。而在此之前,澳门博彩业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纸醉金迷的私人贵宾厅成为历史,不少年轻的叠码仔已经改行送起了外卖;分布在老城区的“卫星赌场”,客人寥寥,有的停业,有的转让;标志性赌场从新旧葡京变成了威尼斯人、永利皇宫等,吕志和则成为了澳门的新“赌王”。赌城澳门,风云再起。葡京酒店曾是澳门的地标,本文所有图片均为《棱镜》作者拍摄10家赌场停业真相在澳门的北京街,走不了几步,就会有年轻男女上来搭话:“老板,去桑拿吗?”这里属于老城区,曾是游客们的打卡圣地,也承载着当地人的怀旧情结。一些大大小小的赌场、饭店,以及游走灰色地带的桑拿店,遍布周边,热闹非凡。如今的街道空空荡荡,就连曾经需要排队预约的桑拿店都开始出门揽客。“传言要停业的赌场,就在这里,都是规模不大的‘卫星赌场’。”澳门居民唐兰指了指周边灯红酒绿的赌场。在澳门,赌场分为三大类:一是6家持牌公司直接经营的赌场,如葡京、永利、美高梅等;二是中介人承包的贵宾厅,如太阳城、德晋等,目前几乎已经消失殆尽;其三就是传言要停业的“卫星赌场”,如总统赌场、英皇赌场等。卫星赌场相当于持牌赌场的“加盟店”,规模一般不大,但独立经营,自负盈亏。英皇就是一家卫星赌场,其曾在一份公告中阐述了自己与持牌赌场的关系:他们提供场地,向持牌赌场购买博彩设备,承担维修保养费用,支付员工的薪酬,自行做市场推广、客户服务等;两者可以按照约定比例分摊赌场的收益或亏损。公开资料显示,目前澳门共有18家卫星赌场,其中14家属于澳博旗下,3家属于银河,1家属于新濠。早在3月24日,《澳门日报》称,业内传闻有7家卫星赌场将在今年6月26日后停业。随后,当地媒体Allin Media指出,这7家赌场分别为金龙、御龙、万龙、俊龙、华都、利澳、总统。此后,又一份停业赌场名单在当地流传,除上述7家外,新增了英皇、新东方、钻石假日3家赌场。这些赌场中,华都、利澳、总统属于银河旗下,骏龙属于新濠,其余6家均属于澳博。不过,5月下旬,钻石假日、利澳、新东方、华都、金龙、万龙、御龙、骏龙8家赌场工作人员均告诉作者,其并没有接到停业通知,6月26日后还会继续运营,只是日子并不好过。其中,钻石假日赌场已经关闭了三楼赌台,二楼也仅开着几张赌台;华都赌场由两层变成了一层;御龙的两层赌场,只开着四五桌,鲜有客人光顾,一位工作人员情绪低落地告诉作者:“赌场快要倒闭了,赌牌到期后,有可能继续开,也有可能不开。”总统赌场的态度相对暧昧,其工作人员表示未接到停业通知,但酒店前台则表示赌场将会在6月26日之后停业。目前,明确表示要停业的只有英皇赌场。4月1日,其发布公告称,赌场将在6月26日后停业。公告写道,过去两年,疫情使他们一直面对艰难的营商环境,去年3月31日-9月30日,赌场处于亏损状态,考虑到高端博彩市场前景黯淡,将不再与澳博续签合同。英皇赌场位于英皇酒店的低层,6月26日后会停止营业。赌王家族最受冲击卫星赌场被传言停业,除了与惨淡的经营有关外,与澳门新博彩法的修订有直接关系。今年1月14日下午4点半,港交所刚刚收市,澳门行政会突然宣布召开记者会,公布博彩法的修正案,其中一个重要内容是,卫星赌场须在持牌赌场的物业下进行运营。此前没有这样的规定。比如,英皇赌场所在物业属于英皇酒店,总统赌场所在物业属于总统酒店,这些酒店与持牌赌场都没有股权关系。在4月12日的澳门立法会全体会议上,特首贺一诚解释了为何要整顿卫星赌场。他表示,澳门现行法律无法定义卫星赌场,也无法对其进行合法保护。他强调,澳门博彩业正处于谷底,应该趁此机会进行整顿,使博彩业得以健康发展,并获得内地的支持。如果修正法案最终通过,卫星赌场或许将会大面积关停,这一定程度上会重创拥有卫星赌场最多的澳博。根据澳博控股(00880.HK)财报,2021年,卫星赌场为其带来了65.25亿港币的毛收益,占其所有博彩毛收益的62.9%。此外,根据规定,卫星赌场的荷官是由持牌赌场聘请,如果卫星赌场消失,持牌赌场将不得不支付这些荷官的失业救济金。有媒体在一篇报道中写道,澳博大约有6900名卫星赌场的员工。不过,这条修订法案并未继续推进。5月14日,澳门特区政府提交的博彩法最新修订文本有了重大修改,卫星赌场必须设于持牌赌场物业内的规定被取消。但要想止住卫星赌场的颓势并不容易,一方面,受疫情影响,赴澳游客的人数仍待恢复;另一方面,路氹区新建的豪华度假村,抢走了大部分的游客。传言正在转让的利澳赌场金龙赌场的工作人员就告诉作者,他们原本属于澳博的卫星赌场,6月26日之后,赌场还会经营,但老板换了,将会由澳博来直接经营。根据政策,赌场荷官的饭碗是保住了,但前台、行政人员等是由金龙赌场自己聘请,就要面临着失业的风险了。“换老板了,我们正在找新的工作。”一位工作人员向作者无奈地表示。在澳门博彩业发展史上,卫星赌场曾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甚至一度成为新一轮赌牌竞拍的有力竞争者。根据《澳门月刊》2013年发布的研究报告《澳门卫星赌场现况和发展》,2002年之前,澳门博彩业由“赌王”家族专营,其他人想要开设赌场,就需与“赌王”合作,因此衍生出卫星赌场的模式。银河是6家持牌公司之一,其是在2004年通过卫星赌场的模式才开设了自己的第一家赌场。卫星赌场的老板们,不乏港澳两地的名人,如江湖人称“大家姐”的司徒玉莲,香港影视圈大佬向华强等。不过,在这些老板中,可以称为“卫星城赌王”的只有来自福建的陈明金,他拥有金龙、御龙、万龙、骏龙四家卫星赌场,是拥有卫星赌场最多的老板。2018年8月,陈明金曾对外表示,有考虑会在赌牌到期后,竞拍新的赌牌。有澳门媒体指出,如果多家卫星赌场老板合作,竞拍赌牌的成功率会很高。但时过境迁,这些卫星赌场如今深陷泥潭,自身难保。四星级酒店,一晚52元“赌场+酒店”,曾是澳门娱乐场所流行的经营模式——赌场位于酒店的低层,客房位于酒店高层,在此前,酒店高层还开设着各色各样的贵宾厅;酒店内则设有餐厅、桑拿,可以满足游客吃喝玩乐的大部分需求。如今,赌场要停业了,业务捆绑而生的酒店,将会如何发展?英皇酒店工作人员告诉作者,赌场停业之后,他们将会把重心放在酒店运营上。事实上,赌场一直都是英皇酒店最重要的收入来源,根据其财报,截止去年9月30日,其博彩收入为1.5亿港币,而酒店收入仅0.74亿港币。但这种“断臂求生”的抉择,能否带领英皇度过难关?在当地人唐兰看来,没有赌场的酒店,是没有灵魂的,酒店的入住率不会太高。疫情以来,为了吸引更多游客,澳门旅游局多次发放酒店、机票的5折券,一些曾经几百、数千元的四五星酒店,也打折促销,有的甚至低至几十元一晚。总统酒店是澳门的一家老牌四星酒店,疫情之前,酒店每晚售价约六百港币,而今年5月下旬,通过携程、美团等平台预定,仅需52元人民币(含税)。52块钱一晚的总统酒店“52块钱,在内地连七天都住不了吧,但我们的客人还是不多。”酒店前台向作者感叹,“这个价格已经让‘总统’两个字颜面扫地了。”低价没能为总统酒店召来客人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澳门路氹区新建的豪华酒店,为了招揽客人,也顾不上“豪华”的颜面,纷纷加入了价格战。威尼斯人、巴黎人、JW万豪、丽思卡尔顿、永利皇宫、美狮美高梅等五星豪华酒店,疫情之前,动辄三四千元一晚,即便在去年,有时也会高达两千元,如今,大部分很难超过500元。比如威尼斯人,70平米套房,每晚仅需360元人民币(含税)。“在澳门,房费打折从来都不是有效的促销方法,因为很多赌场都会提供免费的客房。”唐兰向作者分析。比如,威尼斯人、巴黎人所在的金沙度假区,游客们免费办理会员卡后,只要在赌场里玩几把,就有机会获得房券和餐券。5月24日晚上,唐兰带作者在巴黎人赌场做了个实验,他用1000港币为本钱,在一个老虎机上玩猜大小的项目,3个小时后,他赢了150元,同时也获得了一张巴黎人的酒店房券,凭借此券,便可以入住酒店。而老城区的一些卫星赌场,获得免费房券的成本会更低。一位澳门出租车司机向作者表示,老城区的卫星赌场并非没有机会,由于新城区的赌场提高了最低投注额,很多本钱少、年纪大的游客更愿意去老赌场试手气。有客人就向他吐槽,新赌场的最低投注额太大,五百、一千起,一万块钱玩了不多久就没了。而老城区的卫星赌场,很多赌桌的最低投注额仅50元,几千块钱就可以玩一个晚上,虽然不能赢太多,但也不会输太惨。“赌客们都学聪明了,不会几万几万的豪赌。”这位司机说,他有一个明显的感受,从威尼斯人、永利皇宫这些新赌场打车去老赌场的客人多了起来。叠码仔转行送外卖如今的澳门博彩业,正在经历一场系统性的深刻变革。时下的风暴眼,正是前述这些规模相对较小、投注额相对较低的卫星赌场;而更早之前,纸醉金迷、一掷千金的贵宾厅则是震荡中心,如今,对其整顿也有了新的进展。去年11月27日,号称“赌厅之王”的太阳城老板周焯华因涉嫌不法经营赌博、洗黑钱等罪名,被澳门警方逮捕,今年1月28日,澳门第二大贵宾厅德晋集团的老板陈荣炼也被澳门警方逮捕。根据《澳门日报》最新消息,周焯华已于5月25日被检察院起诉,同案共有21名被告。贵宾厅曾占据澳门博彩业的半壁江山。澳门博监局数据显示,2017年、2018年,贵宾厅的收入分别占澳门赌场收入的56.7%和54.8%。为了吸引赌客,贵宾厅会为赌客提供豪华车辆,往返内地澳门的私人飞机,以及洗钱等违法服务。为了打击贵宾厅乱象,除了逮捕涉嫌违法的经营者,澳门也在立法上进行完善。今年3月31日,澳门博监局发布公告,澳门行政会已经完成对《娱乐场幸运博彩经营业务制度》法律草案的讨论,明确规定,中介人仅可向一家持牌公司承包贵宾厅,并且持牌公司对中介人承担连带责任。这让持牌赌场纷纷暂停了与中介人的合作。不过,贵宾厅并未从澳门博彩业中彻底绝迹。贵宾厅分为私人厅和公司厅,太阳城、德晋等是私人厅,公司厅则是指由持牌赌场直接经营的贵宾厅,后者正规很多,也不允许员工从事洗钱等违法业务。一位金沙公司厅的工作人员告诉作者,澳门现在的公司厅,入会门槛很多都是20万港币,需要客户自备现金,不能通过地下钱庄走账。“现在查得严,帮客户洗钱,去内地招揽客户,只要被发现了,都会被判刑的。”这位工作人员谨慎地说。在她看来,公司厅竞争的是会员服务和赌场配套设施等,而此前的私人厅竞争的则是佣金、洗钱能力等。私人厅曾经造富了不少年轻的“叠码仔”, 他们为私人厅拉客户、为赌客们提供无微不至的服务,从赌场赚取佣金,也从赌客那里获得小费,周焯华早期就是一名叠码仔。随着私人厅的落幕,叠码仔们开始失业。一位德晋私人厅的叠码仔告诉作者,去年底,她便回到了内地,开始了新的生活。而多位澳门当地人向作者表示,很多年轻的叠码仔们转行做起了外卖小哥。“澳门没有美团外卖,但是有一款叫做‘澳觅’的外卖平台,不少叠码仔失业后就在这个平台上做外卖小哥。”一位澳门当地人告诉作者,“其他行业收入不高,一个月一万多,但是送外卖,勤快一点,可以赚到两三万。”在当地人看来,这种变化并非是澳门博彩业走向衰落的迹象,相反,是其健康发展的必经之路。“以前,说起澳门赌场,就像在说一个吃人的野兽,动不动就让人倾家荡产,实际上很多乱象都是私人厅造成的。经过这一波整顿之后,澳门博彩业有望健康发展,有助于提高澳门在国内外的形象。”上述当地人说。谁是新赌王?时下的疫情和赌牌,正在重塑澳门博彩业的格局,在这期间,还发生了一起历史性事件——2020年5月26日,一代“赌王”何鸿燊逝世,享年98岁。去年底,周焯华被警方逮捕,有媒体写道,这个绰号“洗米华”的大佬是澳门的“小赌王”,但事实上,以周焯华实力,在澳门这个亿万富翁云集的地方,很难称“王”;而拥有4家卫星赌场的陈明金也曾被称为“卫星场赌王”,但如今举步维艰。现在,真正能够继承“赌王”称号的只有银河娱乐老板吕志和,他比何鸿燊小8岁,现年已93岁高龄。“几年前,吕志和家族的产业就已经超过了何鸿燊家族。”一位熟知澳门博彩业的人士向作者介绍。位于路氹区的银河度假村银河娱乐(00027.HK)是吕志和家族的上市公司,市值约1800亿港币。赌王家族控制的3家上市公司分别为澳博(00880.HK)、美高梅中国(02282.HK)、新濠国际(00200.HK),市值分别约为170亿港币、140亿港币、75亿港币。在经营情况上,银河娱乐也处于领先地位,净利润超过了后3家公司之和。疫情前的2019年,银河娱乐的营收和净利润分别为464.93亿港元和116.35亿港元,澳博的营收和净利润分别为303.45亿港元和28.73亿港元,美高梅中国分别为182.95亿港元和17.3亿港元,新濠国际则分别为402.99亿港元和6.18亿港元。疫情期间,4家公司均受到重创,但银河娱乐率先扭亏为盈。2021年,银河娱乐的营收和净利分别为161.03亿港元和10.84亿港元,澳博控股的营收和净利分别为82.38亿港元和-33.88亿港元,美高梅中国分别为76.94亿港元和-31.45亿港元,新濠国际则分别为127.86亿港元和-31.45亿港元。除银河之外,美资企业金沙中国(01928.HK)也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他们在新城区建造的金沙旅游度假村,备受年轻游客们的喜爱。目前,金沙中国的市值约1150亿港币,2021年营收和净利分别达到183.24亿港元和-66.82亿港元,疫情前的2019年,这两项数据分别为614.46亿港元和141.83亿港元。金沙度假区内的威尼斯人上述人士向作者分析,早些年,澳博的经营重心一直在赌场数量和规模上,这也是他们拥有卫星赌场最多的原因。但这些赌场多位于老城区,而从十几年前开始,澳门的发展重点就转向了填海而成的路氹区。目前,6家持牌公司均在路氹区投入巨额资金兴建度假村,但发展程度不一。金沙中国在路氹区建立了金沙旅游度假村,内设巴黎人、威尼斯人、伦敦人、喜来登、四季等多家豪华酒店;银河娱乐在路氹区的银河度假村目前正在建设第4期,澳门的顶级酒店丽思卡尔顿、JW万豪,均位于这个度假村中。银河度假村内的钻石音乐喷泉,给人一种极其震撼的感觉。这些综合度假村都设有多个高档购物中心,GUCCI、香奈儿、LV等奢侈品专卖店随处可见。美高梅中国在路氹区的度假村为美狮美高梅,新濠国际则建有新濠天地、新濠影汇,虽然也是富丽堂皇,但规模与金沙、银河、永利皇宫相比,并不出众;澳博在路氹区新建的上葡京度假村去年下半年才正式开业。“老赌场经常听到的话是,赢完钱后去桑拿;新赌场不一样,工作人员会告诉你,赢完钱后去楼上买奢侈品。”上述人士说。他认为,这是两种不同的经营模式,前者是依然是“赌场+酒店”的传统思维,后者是则是“赌场+购物”的新商业思维。时下的澳门,正在打造世界旅游休闲中心,这对各大赌场的经营模式提出了挑战,但也提供了机会。...
小时候只知道天狗吃月亮,没想到真正吃过月亮的其实是蟑螂,而且吃完还能卖个高价。根据最近的新闻报道,一份被蟑螂吃过的月球灰尘正在被拍卖,而这份月球上的尘土则来自人类首次登月。听起来就像是在售卖蟑螂肚子里的粑粑,但这些「月球尘土消化物」显然要比地球上的普通粪便珍贵不少。拍卖物品除了从蟑螂身体里精心提取的月球尘土颗粒,还有三只被喂食过月球样本的蟑螂尸体,一系列相关的研究资料,以及人类首次登月有关的图像和纪念品,内容听起来相当丰富。不过价格自然也不便宜,起拍价1万美元,也就是6万多人民币,目前已经拍到了12100美元,换算一下是8万多。所以蟑螂到底为什么能吃到月球的土,如此珍贵的样本一点也不珍惜么?其实这是之前登月后一系列安全实验的一部分。1969年人类登月成功后,宇航员把一些月球的土壤样本带了回来,但对于人类第一次登月,科学家们有点把握不住,因此制定了不少预防措施。例如他们想证明此次行动不仅不会「污染」人类,也不会污染动物、植物、一切事物。所以当他们探月回归后,直接安排了21天的隔离,其中不仅包括宇航员以及任务相关设备,还有带回来的月球土壤样本。宇航员要接受医疗检查,月球的土壤材料则分出了一部分在动物身上进行了安全实验,看它们是否会有什么不良反应,动物种类包括老鼠、苍蝇、鱼,以及蟑螂等等。实验人员将部分月球土壤材料研磨成小颗粒,对不同的生物使用不一样的实验策略。例如给老鼠或者鸟类注射,混入食物中喂给昆虫,对于水生动物就将月亮的粉末添加到它们生活的水域里。当然,在观察了一个月后,测试结果也没有显示出什么特别的,这些生物并没有因为月球土壤的加入而导致死亡。(拍卖品之一,红圈为德国小蠊)后来一位昆虫学家Marion Brooks接手了其中一批生活在月球尘土中的蟑螂,准备进一步研究。研究期间,这位科学家对蟑螂们进行了解剖、切片,留下了研究相关的幻灯片和蟑螂的尸体。在她的检查中,发现月球颗粒甚至没有对蟑螂的胃部细胞造成损害,而这次的拍卖品正是来自曾经的实验研究。对于目前这一套拍卖品,拍卖会的组织者希望能卖到40万美元的价格,也就是超过260万人民币。不过目前的出价距离目标还相当遥远,这场拍卖会一直持续到今年6月24日,不知道后续会不会价格猛增。不过根据以往的新闻,月球上的东西都卖出了不低的价格。2018年,一些月球小石块卖到了85.5万美元,它们是苏联的月球探测器带回来的。今年4月,一份阿波罗11号带回来的月球尘土,拍卖出了超过50万美元的价格,也就是300多万人民币。当年宇航员将登月后采集的第一份样本放到了一个袋子里,而据介绍4月被拍卖的月球土壤,是附着在袋子缝隙中的那部分。因为在缝隙里,它们曾一度被科学家遗忘。值得一提的是,那个采集样本的袋子在2017年就被拍卖了,最后的成交价为180万美元,也就是1100多万人民币。看完这些消息,我已经迫切的想找到外星人,卖他们点地球上的土,赚他们一笔。...
英国60家公司的3000名员工本月起试行每周四天工作制,这是至今全球最大规模的四天工作制试验计划,旨在协助公司在不减薪和不牺牲收入的情况下缩短工作时间。西班牙、冰岛,美国和加拿大已进行过类似试验;澳大利亚和新西兰则将在8月测试每周四天工作制。位于伦敦北部的Pressure Drop酿酒厂是参与这个为期六个月试验的英国企业之一。它希望四天工作制能减少公司的碳足迹,在提高生产力之余也能帮助员工保持身心健康。全国职缺多达130万企业盼工作周缩短留员工酿酒厂联合创办人施密特说,新工作方式将是一个学习过程。“对于像我们这样需要一直保持运作的公司来说,这是困难的。但这正是我们要进行试验的原因。”为了维持酿酒厂的运作,施密特考虑将员工分配到两个团队,并且安排不同的休息日。推动这项试验的组织“4 Day Week Global”项目经理方洙正告诉法新社,他们将给企业更多的时间来克服挑战、试验新做法和收集数据。他指出,较小型的企业料更容易适应四天制,因为它们较容易做出重大改变。英国特许人事发展协会的经济学家博伊斯说,英国经济以服务业为主,因此较容易实行每周四天工作制。但他指出,零售、餐饮、医疗和教育等领域可能面临较大的挑战。博伊斯也说,实行四天工作制的最大的挑战在于如何衡量生产力,尤其是一些以质为重的工作。目前,英国企业面临严重的员工短缺问题,全国更出现130万个工作空缺,创下历来最高纪录。不少公司希望缩短工作周能为他们留住员工。财经贝EHZ,真正的价值币!价值型基础设施!价值型智能链!价值型驱动!推动创新、科技、创业投资、价值型财经、价值型项目/应用等等的进步和发展。独角兽!权威财经门户/主流门户/价值平台!价值型综合体!财经贝EHZ简介系列:https://www.cjz.vip/278335561.html中文版–财经贝EHZ白皮书(详细介绍):https://www.cjz.vip/uploads/ehz.pdf英文版–财经贝EHZ白皮书(详细介绍):https://www.cjz.vip/uploads/enehz.pdf财经贝EHZ私募认购开启,开盘即百倍!财经贝EHZ私募认购平台:https://h.cjz.vip财经贝EHZ二级推荐奖励,价值、值得分享!第一级直推奖励8%,第二级推荐奖励5%https://www.cjz.vip/286987889.html财经贝EHZ客服:QQ:369997928 Telegram:@ehzvip邮箱:ehz@cjz.vip...
5月27日,微博知名博主“王落北”爆料B站总监开裁员动员会的46分钟内部录音引发关注。28日,网上出现自称B站员工人士回应,录音是自己在内部会议所录,目的是对发言领导的不当言论向公司内部投诉,而录音的内容也只涉及该领导个人。劳动法专家表示,用人单位以“不胜任”解除劳动合同,一旦发生争议,法院将对此作出全方位的审查和考量,而有相关研究显示,此类劳动纠纷中,用人单位的败诉率颇高,败诉的理由包括劳动者对绩效考核制度、目标和考核结果不认可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就此联系B站,截至发稿,B站尚未对此事做出回应。网传B站内部会议录音 称设定“不可能任务”让员工离职5月27日,微博知名博主“王落北”爆料B站总监开裁员动员会的46分钟内部录音引发关注。王落北向媒体透露,多位B站员工向他投稿了相关内容,该录音为B站内部会议的录音,关于录音中的“总监”暂不确定具体属于哪一部门。录音内容中提到怎么“合理正规”裁员、“清洗”员工,从而降本增效、成本控制。其中提到诸多“裁员技巧”,如:“制定一个他完不成的PIP目标,PIP考核不过就直接离职”“一定要明确给他扣上,他就是能力不行”。5月28日,微博用户“6168632663”以当事人身份回应博主王落北,其表示:自己就在会议现场,并非裁员动员,而是年后2月绩效管理的内容,录音中说话的是在公司多年、管理着几百人的游戏平台技术的负责人,会议涉及每年绩效考核后正常的预期管理,以及如何规划年后离职潮和绩效差的人员管理。该用户表示,会议第13分钟开始,此平台负责人言语激烈,唆使组长将“不听话”的人趁机弄走,并表示自己利用1年时间去弄走一些人。该用户表示,由于自己对该负责人的言论难以接受,便在公司内部投诉了该负责人的言论,并同时附带了上述46分钟时长的录音,公司人力部门接到投诉后与该用户进行了联络,该用户于是将网上的录音删除,但没想到录音还是向外扩散了。该用户表示,为公司存在这样的品行不端的人感到难受,也请所有网友能够理解,不要去攻击公司,此负责人的品行确实是极个别现象,只代表他本人。根据公开报道,今年3月,哔哩哔哩发布了截至12月31日的2021年第四季度及全年财报。第四季度,总净营收为人民币57.808亿元,与上年同期相比增长51%。净亏损为人民币20.958亿元,而上年同期净亏损为人民币8.437亿元。今年,B站多次被传裁员,官方回应均称部分业务调整或部门业务情况很好等。专家:“不能胜任工作”情况很复杂 违法解除合同员工可依法定程序维权劳动法学专家、北京中伦文德律师事务所合伙人胡洁律师表示,一般情况下,因绩效不能达标等情况发生劳动争议的,都适用《劳动法》26条第二款的规定,“劳动者不能胜任工作,经过培训或者调整工作岗位,仍不能胜任工作的,用人单位可以解除劳动合同”。但在司法实践中,法院对于绩效管理考核与不能胜任工作的考量,是非常复杂的,不会是用人单位制定一个不可能完成的目标任务,并且可以据此随意解除劳动合同的。一旦对解除合同发生争议,员工可以通过劳动仲裁和诉讼来为自己维权。胡律师表示,从司法裁判的角度出发,首先要看用人单位的目标管理是否合理,比如单位对员工提出一个绩效考核,这个考核是否与同级别员工及同行业相应的员工一致,该绩效是否被员工签字认可,如果员工对绩效提出反对意见,还要审查上述绩效是否存在不合理之处。其次,不能完成任务不等同于不能胜任工作。胡律师表示,单位考核是一个复杂且难度很大的工作,对于法律规定的“不能胜任工作”,可能不同单位有不同的衡量标准,一般情况下,一旦发生劳动争议,法院与仲裁机构也会看员工是否对用人单位的考核标准是否认可。再次,怎么更全面地衡量“不能胜任工作”?胡律师认为,从目前看大概有三个维度的考量,一是用人单位的要求属于合理要求,其次是员工对上述要求明确认可,三是员工的行为符合不能胜任工作的成立条件,在这种情况下,用人单位以“不能胜任工作”解除劳动合同,才具有合法性。胡律师表示,在近些年的司法实践中,因“不能胜任工作”而解除劳动合同的纠纷存在不少,但发生争议后,公司能够胜诉的案件却很少见,公司一旦被认定违法解除劳动合同,就要承担违法解除的法律后果,与之相对应的,因为绩效违法降薪,也要承担补偿薪资的责任,但目前劳动合同法尚不支持精神损害赔偿,因此,员工称自己遭遇“职场冷暴力”或者被排挤等,是无法主张要求用人单位作出精神损害赔偿的。记者通过查询发现,2017年,中伦律师事务所段海燕律师曾经根据公开的司法判决,发表《北京地区“不胜任”案例数据统计及败诉理由分析调研分析》中显示,调查者检索了2014年到2016年3000个劳动纠纷案例,分别来自中国裁判文书网、无讼、北大法宝、威科人力与万律五个平台,用人单位的胜诉率依次为1.23%、1.55%、0、1.62%与6.25%。用人单位败诉的理由主要集中在五个方面:首先是用人单位在解除劳动合同前,未对员工进行培训或调岗;第二是用人单位有绩效考核制度,但是员工不认可绩效考核制度、考核目标或者考核结果,不认可的理由为“未签字确认”,上述理由得到法院支持;第三是用人单位提供了证据,但是法院认为用人单位提供的证据不足以证明“员工不能胜任工作”;第四是用人单位未能提供任何证据证明“员工不能胜任工作”;第五是用人单位提供了绩效考核制度,但未能证明该绩效考核在制定过程中履行了·法定的民主程序和公示程序,法院据此认定用人单位依据该考核制度得出的绩效考核结论无效。...
恒大又被执行了。5月20日,恒大传出近一个月以来的第三条被强制执行的消息。算上这一次的41.83亿,恒大的累计被执行金额已经超过了180亿。在大多数人眼里,比起去年引发震动的20000个亿的债务,这些被执行的消息甚至算不上什么新闻。但对王纲来说,恒大账上的钱每减少一分,他收房的机会就要渺茫一分。他将这条消息顺手转发到几个业主群,不出意料地炸开了锅,消息不停跳出来:“这样执行对其他债权人不公平!”“谁先出手就是谁的?扯这些没用。”“不能申请破产重组吗?这样拖下去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复工?”2019年10月,王纲在西南省会城市郊区的一个恒大楼盘,以6200元每平米的价格按揭购入了一套公寓。按照购房合同,半年前,也就是2021年12月,是房屋交付的最后期限,但从去年7月起,整个项目就陷入了无限期的停工。几个地块的业主们聚在一起,堵门、讨说法、维权……但收效甚微。上个月,王纲去工地附近转了一圈:围挡将每个出口都封得严严实实,他房子所在的楼栋主体堪堪完工,门窗、水电和外粉都没有做,但脚手架却已经全部拆除。旁边的地块,有的只盖了两层,裸露在外面的水泥台阶都快被风化了;有的干脆就只有个大土坑,四周堆满了黄土与建筑垃圾,唯独不见人影。据不完全统计,恒大在全国目前共计有778个在建未竣工的房地产项目,约70万户已售房未竣工交付,覆盖范围超过200个城市。有人将房子形容为中年世界的“盲盒”——一个掏空六个钱包,却只能买到未知数的商品。而当“盲盒”再打上恒大的TAG时,能决定命运的,就只剩下历史的进程。运气好的,开出几年维权,运气不好的,盒子里只留下一个烂尾的半成品。王纲说,在省会安家是他向妻子求婚时许下的承诺,没想到最后,用光前半生的积蓄,换来的却是后半生的糟心日子。真假“复工”人潮拥挤在嵩明县政府门口的空地上。大多是30到50岁之间的中年男女,身上统一套着印有“阳光半岛”字样的白色T恤,神情愤怒得几近庄重,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复工复产,还我家园。”昆明五月正午的气温已经逼近30°,飞溅的口水和汗水一起捂在口罩里,冰凉黏腻,远处隐约能听到警笛声正在靠近,但没有人离开。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希望县政府能向恒大旗下的昆明阳光半岛项目施压,尽快推动复工交房。李程因为出差没能参加这一次聚集,但他一直在群里对维权的进展保持着关注。他是2020年4月在阳光半岛购入的一套合院,当时的房价已经涨到了1.55万元每平方米,但考虑到这里环境好、配套充足,适宜给父母养老,所以李程还是咬咬牙付了首付。但仅仅半年,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当时他在阳光半岛的官方微信公众号上看到一条消息,称他所购买的楼栋建筑主体已经100%完工,但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前两天去看现场时,那一整片的四栋建筑都尚在建中。李程本身便从事的是工程类的工作,意识到恒大虚报进展后,便有了不好的预感。此后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开车去项目工地上关注一下进展。好在他所在的楼栋主体修建一直在进行中,2021年5月,顺利封完顶以后又有一些小工种陆续进场,他刚松一口气,一个月后,恒大陷入兑付危机的消息就传开了。紧接着,有央媒曝出消息称恒大在昆明的两个王牌项目确已停工,原因都和商票逾期未兑付有关。而危机同样席卷了负责昆明阳光半岛项目开发的两家子公司,嵩明中稷国丰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和嵩明中稷鼎荣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根据公开数据,后者2021年8月时,拒付的商票已经超过了58笔,总金额达2600万。嵩明中稷鼎荣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商票拒付记录那时,李程才反应过来,整个项目也许早在2020年底就开始停工,之后进场的小部分工种仅仅是因为还未达到施工结算点。和李程不一样的是,彼时,大多数业主对此依然保持乐观,“恒大那么大的公司,世界500强呢,怎么可能出问题”。那会儿,新闻主页里和恒大兑付危机同时上热榜的,还有许家印聚集一帮高管签署“保交楼”军令状的新闻。之后又涌出一波楼盘交付的通稿。大家倒也不是有多信任军令状,而是觉得恒大这个涉及到七十多万家庭的大盘子,不可能没人管,复工是早晚的事。2021年12月27日,距离阳光半岛一期交付的最后期限还有4天,项目工地上举行了一场复工仪式,50来个工人分作两堆站在“保交楼!保生产!保民生!做出企业担当”的横幅前面合影,几乎没有人看镜头。阳光半岛复工仪式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也是那会儿,当年负责卖房的顾问开始挨个儿给业主打电话,告知阳光半岛已经复工,预计2022年6月底就能交房。但很快就有人留意到——复工仪式后,工地现场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业主们决定聚集起来去找开发商讨个说法,先是在售楼部,无果后又去了位于市区的恒大集团云南分公司。一直折腾到今年3月,阳光半岛的项目经理终于承诺将于3月20日出具全面复工的计划。然而直到3月底,他们也没有收到任何复工的官方文件。新闻里,远在深圳的恒大总部却开起了发布会。宣布全国的771个在建项目,已有734个复工,复工率达95%,其中424个项目已恢复至正常施工水平,占比55%。阳光半岛显然属于那95%中的一个。但李程不明白:“整个项目建面超过三万平米,施工人员加起来却不到10个,这也算复工?100年能建完吗?”眼看着下一个交房日就要到了,除了勉强封顶的A地块,B、C、D地块压根还没动工,有业主开始在群里放话:6月30日再不交房就直接搬进去住。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气话。和市区那些烂尾楼不同,这里远离城市中心,周边全是状况差不多的未竣工楼盘,日常配套设施也全部只能依赖恒大,如今工地摆烂,建好的商场、影城全都大门紧锁,想买点东西必须驱车走高速进城。房子“烂尾”之后,业主们手机里都多了形形色色的微信群。一开始是互通消息,后来多了“吐槽群”或者“宣泄群”,再后来是分工明确的“维权群”,比如一群专门跑工地,负责随时监察施工进度;二群去堵开发商,追问复工安排……这些群一边不停地解散,又一边不停地重建。因为大家都憋着一口气,一言不合群里就会硝烟弥漫。吵得最多的还是关于钱的问题。他们做过一个简单的计算。在停工之前,昆明阳光半岛的一、二期均已开售,6000多套基本售罄,哪怕全部按照单价最低的高层户型来算,预售回款也超过了50亿。这笔钱显然已经远远能够覆盖工程款。但事实是,早在2021年5月份,就有业主在政务网站上投诉自己合法合理办理了退房手续,却迟迟没有收到当初的首付款。当时,政务网站的回复是已对情况进行了核实,但开发商表示没有退款额度了。2020年初在阳光半岛购入一套刚需高层的杨树记得,她大约是在2021年6月份恒大危机初现时,给自己的置业顾问发了条消息,询问今年的交房是否会延期,对方表示“应该会按时交”。但一个月之后,顾问的口径就变成了“不确定,现在各个项目的资金链都出了问题”。到年底快要交房的时候,杨树发现自己的置业顾问已经从恒大离职,跳槽去卖奔驰了。阳光半岛的部分工地在2021年8月就被贴上了封条图片由受访者提供业主们在群里猜测50多个亿预售款的去向,“小道消息”在各个群之间流传,有的说是被政府冻结了,有的说是被恒大挪用了,有的说是拿去优先复工文旅城了。但没有一条传闻能够最终得到证实。虽然早在2010年,住房和城乡建设部就发文要求各地完善商品住房预售资金监管机制,“商品住房预售资金要全部纳入监管账户,由监管机构负责监管,确保预售资金用于商品住房项目工程建设;预售资金可按建设进度进行核拨,但必须留有足够的资金保证建设工程竣工交付”,一些城市也陆续出台了相关政策,但昆明并不在其列,其第一份明确的监管条例直到2022年才正式开始执行。类似的问题在广州南沙的阳光半岛项目也同样出现了。该项目规划建设40栋高层住宅,共5022户,分一期和二期进行销售。而据恒大自身披露,仅2020年8月开盘当月,就有36亿元的预售款入账。但和昆明阳光半岛类似,从2021年5月起,项目就陷入停工状态,其中一期的2、3、10、12、14栋地基甚至已经出现了大量积水,存在严重的安全隐患。业主称,通过自查,发现恒大可能存在诱导业主把钱转去非监管账户的嫌疑。昆明阳光半岛的业主胡玥则透露了更具体的操作——她在购房时,全款支付了40万元,但工作人员以优惠条件说服她将40万操作成了十期的分期,并分别转入了三个不同的账户。原本她以为不过是员工想拿提成,直到后来去取购房合同时,却发现上面写着自己只支付了首期的4万元。现在,她甚至不确定复工后,自己是否可以凭借这份合同拿到房子。昆明阳光半岛的业主陈述自己在购房时遇到的异常情况图片由受访者提供而即便是合规的监管账户,在广州,商品房重点监管资金可以以银行保函进行等额替换。恒大危机爆发后,银行们纷纷抽身,保函也就不再具有兑现效用。广州的烂摊子最终由政府接手,2021年9月,广州市南沙区住房和城乡建设局印发通知,将恒大阳光半岛项目所有收入缴入政府维稳托管专户。次年3月,原负责开发广州恒大阳光半岛的深涛生活服务(广东)有限公司,大股东由恒大汽车产业园投资(深圳)集团有限公司变更为中航信托股份有限公司,持股比例100%。运气好的话,这或许也会成为昆明恒大阳光半岛未来的出路。但至少目前,昆明政府还没有介入该项目的公开信息。反倒是开发商以复工的名义,追缴起当初购房时使用分期付款的部分业主剩下的未交款项。群里又为此起了争执。有人觉得在房子还不知道能否交付之前,继续付款就是在拿血汗钱填无底洞,但另一部分已经付完全款的人觉得如果项目能回款会更有利于复工复产,双方僵持不下,群主只好将群解散,私下将两边再单独拉群。李程属于支持继续付款的那一方——他的分期早在一年前就付清了,其中有一半来自父母的存下来的养老钱。但现在,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们解释付了钱却拿不到房子这件事。70万个等待的家庭胡玥还记得阳光半岛开盘时的盛况。新修的公路两边挤满了广告牌,载满了看房客的大巴车不停地在市区与售楼处之间往返。销售顾问们堵在各个高速的出口,试图拦下每一辆过路的车,一边将手里的宣传单往车窗里塞,嘴上一边一连串地蹦出诸如“学区房”“精装修”“经济副中心”“昆明首席文旅巨著”“毗邻大学城”“地铁竣工在即”之类的话术。和恒大大多数文旅盘一样,阳光半岛所在的滇中新区属于昆明的远城区,五年前周遭还是一片村庄与荒山。但由于恒大还同时在附近布局了文旅城与童世界,项目一开盘就受到了热捧。这也是恒大的老套路了:在偏远地区拿地,之后盖个健身馆、儿童中心、营销中心为消费者“规划美好生活”,再用丰富的文旅配套去宣传——比如胡玥在签合同时,对方就承诺将赠送一张业主专享卡,里头包括运动公园、亲子庄园、儿童游乐城、恒大影城、恒大酒店的一系列权益。过去,恒大能够筹集到的资金有很大一部分来自这些文旅城名义的预售公寓,这些文旅城拿地价格低廉,经过包装后销售价格却能翻上几十倍。根据恒大自己的宣传口径,阳光半岛2019年3月开盘当日,别墅区最高卖到了1.7万元每平米,去化率100%;洋房售价也高达1万元左右每平米,去化率42%;高层价格为0.745万元,去化率74%。甚至有人从周边的省份如贵阳、成都等地赶过来排队签合同。阳光半岛的商品房购房合同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当时的热闹与眼前的萧条形成的残酷对比,这让胡玥在很长一段时间都难以接受。她原是附近的村民,前几年为了修路村子里拆迁,赔了一笔钱,当时大多数乡邻都拿着这笔钱在附近的村子里重新盖了房,但胡玥一家为了给即将出生的孩子一个更好的教育环境,选择了搬去市区。后来会看中阳光半岛也是因为孩子。销售顾问告诉她,这里已经签约了一个高端幼儿园,未来等童世界和文旅城开盘后,很有可能继续引进小初高。“孩子在家门口就能上名校”,这句几乎每个楼盘销售都会的话术,让她最终在购房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因为胡玥买的这套已经不是刚需,如果走银行贷款的话,首付高、利率也高,为了省点钱,胡玥不顾丈夫反对,选择了找身边的亲戚朋友们借钱一次性付清了40万全款。如今,房子停工,亲友们又开始催债,她没有收入,所有压力都压在丈夫一个人身上,夫妻俩频繁爆发争执,最后一次,丈夫直接把离婚协议书摆在了她面前。她不肯签,转身下楼自己搭车去看“房”。根据工地上的示意图指引,她看到对外宣称已经盖到16层的房子还只堪堪有两层水泥架子,施工用的脚手架却已经全部拆除,方圆百米只有几个戴黄色安全帽的工人在挖树坑。没有人靠近她的“房子”,仿佛那已经是一具腐朽多年的尸体。那一夜胡玥几乎没有合眼,第二天早上她敲开丈夫的房门,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递了过去。像胡玥这样是周边拆迁户出身的业主,在阳光半岛还有很多。大多是因为年纪大了故土难离,而这里离他们曾经居住生活的地方很近,为了维系过去熟悉的关系网,有人甚至会呼朋唤友的十几户一起过来买房。比如杨树家,从阳光半岛通往市区的那条高速正好穿过了她家从前的老房子,为了给高速让路,一家子搬去了半山腰上。前几年又有消息说新盖的房子可能也要被拆了,土地局的人已经在家门口的围墙上做好了标识。她原本计划着,如果这套房子能顺利交付,就能让父母先住进去,他们在这一片生活了大半辈子,孩子都已经长大离家,如果搬到市区去,肯定会不适应,但眼下,只能寄希望于“政府没钱了”。阳光半岛业主集体上呈的维权诉求书也有一小部分是为了投资。作为一个二线省会城市,2016年之前昆明的楼市都很稳定,新房单价常年在8000左右徘徊。但2016年以后,随着文旅地产的兴起和远城区大规模的跑马圈地,昆明房价年连上涨,到2021年,主城区住宅成交价相比于6年前已经接近翻倍。而阳光半岛虽然不在主城区,但自从2015年滇中新区成立后,本地新闻里隔三岔五都要提一嘴“大力发展”。20开盘时走了走关系,以6500元的单价入场的陈帆曾经留意过,自己手里的这套房,最高时候涨到了8857元每平,增值了近30万。而那时整个滇中新区的房价还在攀升,眼看着就要破万。虽然她买的是刚需房,但看到资产在升值依然很开心。但她没想到,很快,那条上扬的波浪线就回转,一路跌回了7000,然后便再也没动过——因为已经没有人愿意接盘。失落的城市化后来陈帆才知道,原来邻居们去县政府门口聚集的行为,是从隔壁另一个由云南本土地产商负责开发的项目业主那学来的。在阳光半岛的四周,还堆积着许多类似的已出售却未竣工的楼盘,它们空洞地伫立在绵延的黄泥地上,像极了近几年城市化大跃进下一个失败的缩影。而昆明特别的地方,大概就是在城市化这条路上摔倒了两次。2008年那波兴师动众的“造城运动”,野心勃勃地规划着要在5年内完成对382个城中村的改造,一大波一个盖子盖三个锅的中小地产开发商借此机会冒头。运动最后当然是失败了,只遗留下了一大片的烂尾楼,很长一段时间,昆明人民对小地产公司开发的楼盘都不敢轻易信任。到2015年前后,昆明本土开发商相继破产,龙头企业乘势入局。到2020年上半年,克而瑞房企排行榜上,昆明房企销售金额前20位排名,已经见不到任何一家本土房企的身影。恒大也是从那会儿开始大手笔布局昆明,但它将重心几乎都放在了远城区。毕竟昆明这些年各个片区都在拆迁重建,各区都有新建筑,也有烂尾楼,主城区的价格优势不明显。反倒是在远城区,能够大规模、主题式地拿地。而昆明政府对大手笔的龙头房企们也同样欢迎之至。中国指数研究院数据显示,2019年昆明土地出让共计592宗,创下历史最高纪录;面积达2475.03万平米,同比上升55.4%;出让金额达1011.9亿元,同比增长约60%。对比昆明市财政局的数据,2019年昆明市土地出让金占政府性基金收入的95%,甚至远超过全市一般公共预算收入的630.0亿元。在第一财经发布的《2020城市商业魅力排行榜》中,昆明市2019年上半年房地产开发投资占GDP比重高达36.3%,超越三亚、海口,成为全国房地产最高依赖度的城市。在全国300多个城市里,昆明以超高土地财政依赖排名第二事实上,除开昆明,恒大大规模布局过文旅项目的合肥、武汉、长沙、沈阳、广州、西安……几乎都是高土地财政依赖的城市。恒大这些玲琅满目的项目也确实曾为远郊带来过活力。54岁的张爱生活的村子离恒大在昆明的文旅城项目不远,村里的很多村民都和她一样,曾在文旅里城里务过工。恒大用工要求高——就连绿化带里的落花枯枝都要拾掇干净,但开价也高,张爱作为主管到手的工资能有3000元左右,其他村民的月薪也有2000多元。每天早上,张爱会将自己的面包车一路开到村口的水泥空地上,村邻们会在那里等着,大家一起坐她的顺风车去上班。但恒大出事以后,员工几乎被遣散干净,大家又被迫重新回到从前种种菜、养养猪的生活。唯一改变的,大约是银行卡每个月2号都会按时减少一笔数额不小的钱——她们有的也成了恒大的业主。一个看起来似乎有利的消息是,五月份,房贷利率再一次下调,据贝壳研究院测算,这一次下调之后,以100万贷款、30年等额本息偿还的一笔房贷为例,总还款将减少3万元。事实上,今年以来,从中央到地方都在陆续出台一系列利好楼市的举措,而且力度也在不断加码。但李程他们群的业主算了算,减少的这3万元甚至还不够覆盖他们过去半年,因为房子无法按时交付而产生的额外支出。有业主甚至已经开始在群里低价出售自己位于海南的另一处期房房产,希望能减轻一点还贷压力。群友们都建议他去别的渠道问问,买到过烂尾楼的人应该这辈子都不会再买期房了:“风险太大了,企业犯错,坑的却是老百姓的一辈子。”前几天,因为整夜的失眠和神经紧张,胡玥被拉着去昆明医大的附属医院看一次病。没检查出什么大问题,医生只开了药嘱咐她好好休息,少操心。她回复:“我想操心操不了,我一个家庭妇女,没有办法解决,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杨树早上看到几个维权群发了新公告,称5月31日下午两点将在恒大文旅城的售楼部举行一次业主见面会,沟通复工复产的进度。她隐约记得这个见面会早几天就通知要开,没想到一直推到了今天。因为要准备见面会,在当地的几个业主上午又去工地上转了一圈,意外拍到有土方车进场,群里登时为究竟哪个地块应该优先动工吵得不可开交。有人仍然不敢置信,小心翼翼地发问:这算是好消息了吗?毕竟类似的“复工”过去半年屡屡上演,谁也不知道交房和“意外”,哪一个会先到来。...
6年前的光棍节,大批郑州市民无视禁放规定,当街劈里啪啦放起了鞭炮。大伙不是来庆祝双十一的。当天中纪委网站挂出了一条消息,曾经担任过郑州市委书记的吴天君落马。吴书记当年主政郑州时有个外号,叫“一指没”。意思是他指点过的地方全都要拆掉。从市长到书记的五年,吴书记平均每年指100多个城中村,将近两百万人感受过书记的一指没。体验过吴书记指尖功力的,还有担保小贷行业。当时,有能力从工信厅搞来牌照的政府官员、涉黑势力、银行员工,迅速开起了近2000家担保公司,以远远超过银行存款的利率,吸纳了上千亿资金。吴书记一上任就伸出手指:快查快办快判。后来,吴书记落马,自己在中植系做财富管理的高管儿子也被带走了。可有的事儿能快,有的事儿快不了。中原大地的百姓,差不多每隔10年就要被“非法集资”折腾一回。上世纪末是河南三星,10年前是遍地担保小贷。黑格尔曾说,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的教训,就是没有从历史中学到到任何教训。耗腩觉得这话说得不对。起码中原百姓还是学到了教训的,大家不但老老实实把钱都放在银行里,还仔细学习了银监会郭主席的讲话:天上不会掉馅饼,宣扬“保本高收益”就是金融诈骗。然后今年,“银行”也来教训他们了。12020年,在深圳教物理的孙老师,在度小满上看到了互联网存款业务。孙老师算了笔账,把钱存在支付宝利息,不如存大银行的定期;大银行的定期,又不如存在腾讯微众银行,那里利息有4.2%。BAT里最地道的,是百度的度小满。虽然产品是地方小银行存款,但利息有4.6%。孙老师虽然没听过什么上蔡惠民村镇银行、新民生村镇银行,但看到产品简介上清晰写着银行存款,所以毫不犹豫地买了。小心翼翼的孙老师,还专门去查了银行存款保险的牌照名单。这几家名不见经传的银行,都在名单里。为了保证安全,多疑的他中途还支取过好几次钱款:一切都显示正常。去年春节前后,孙老师收到了一则来自禹州新民生村镇银行的短信。短信说,尽管互联网平台下架了相关产品,但是:用户依旧可以通过银行小程序继续存款。虽然银行违背了监管层不得异地揽储的规定,但孙老师哪里知道这些,他还是陆续在存钱。就这样,深圳孙老师全部积蓄170万,借助互联网的渠道,存进了千里之外的河南村镇银行。然后就是上个月,孙老师从新闻里看到,几家河南村镇银行的股东河南新财富集团涉嫌勾结内外,非法吸储,正在被警方调查。一名副行长已经被通缉。孙老师颤颤巍巍点开小程序,验证了新闻的说法。从那天开始,他的几个银行小程序,一直显示系统维护升级。媒体报道说,此次事件波及7家银行的40万用户,涉案资金超过:400亿。这40万人,有的是被互联网第三方平台吸引而来。有的则是通过银行自己的小程序存入钱款。有的则是被中介介绍而来。他们的存款,莫名其妙就变成“非法”了。已经2022年了,竟然还出现了站着存钱,跪着取钱。河南许昌市的禹州新民生村镇银行、驻马店的上蔡惠民村镇银行、商丘市的柘城黄淮村镇银行、开封市的新东方村镇银行,以及安徽蚌埠的固镇新淮河村镇银行,黄山市的黟县新淮河村镇银行,集体拔了网线。七家村镇银行中,四家有同一个股东,根据官方披露,非法吸储的主角,正是这个股东:河南新财富集团。22020年8月19号,河南南阳吕候墓遗址,来了几十个人。为首的是北京丰实投资基金总裁吕长胜,在他身旁恭恭敬敬伺候着的,是河南新财富集团的实际控制人吕奕。《史记》里记载吕氏的祖先,是替舜帝掌管礼仪的伯夷,后来被封在南阳地区,当了吕侯。在祖先面前,京城来的吕总尽管60岁年纪了,还是三跪九叩,上了柱大腿一样粗的香,旁边的吕奕一直在小心搀扶。当天的合影里,吕长胜亲切地搂着吕奕。吕奕的红色T恤上有一句英文:I’m the King.吕长胜是在京城长袖善舞的人士,因为其颇有能量,甚至有了外号:上天入地吕长胜。相比吕长胜,吕奕的名气局限在河南的一些小圈子里。1974年出生的吕奕,国籍是塞浦路斯,他介绍自己是利比里亚驻中国商务投资代表,塞浦路斯阿芙罗赛达投资集团董事长。有传言他靠搞小贷起家。可能觉得这种生意上不了台面,所以他旗下有许多公司,都不出现他的名字。其中就包括河南新财富集团。吕奕真正的第一桶金,是来自高速公路。2003年9月26日,河南兰考到沈丘的兰尉高速正式奠基,建设方兰尉高速开发有限公司背后实控人,正是吕奕。这条61公里的高速,总投资24亿元,吕奕也获得了公路30年的收费权。国家重点高速建设项目交给一家民营企业,这在当时已经有点奇怪了。吕奕的儿子吕洋,也在项目的工程质量部任职。后来人们知道,吕奕把高速公路收费权抵押给银行,借到了修路的资金。这才叫真正的空手套白狼。此后,以兰尉高速的收费权作为质押,吕奕借到了很多钱。2017年,因为一笔贷款没有通过,吕奕向自己的合伙人林乐平提出,将林旗下50%的股份转让给兰尉高速,再以此向恒丰银行申请贷款35亿。时任恒丰银行董事长的蔡国华亲自对这笔贷款开了绿灯。直到蔡国华落马,这笔贷款也没有归还。而把股权借给吕奕的林乐平,还因职务侵占罪被送入监狱。吕奕的一生,就是搞贷款的一生。兰尉高速开工不久后,他就开始参股银行。他成立了河南新财富集团,专注入股河南的地方银行。无论是新财富集团,还是这些银行的股东名单里,都没有吕奕的名字。人们是在这些银行牵涉的案件里,在官方的披露里,才看到了吕奕的名字。比如2018年,郑州银行副行长乔均安被判刑。判决书里,吕奕为寻求贷款,向乔均安借款900多万,而后又行贿2300多万。两人还一起做起了吃息差的生意,由乔均安负责搞定银行批准,吕奕借款后再放贷给其他公司。在这份判决书里,吕奕的身份是新财富集团董事长。而吕奕的新财富集团究竟入股了多少村镇银行,目前还不能确定。3七家村镇银行集体拔网线的时候,吕奕已经逃往美国。2022年2月,银监会副主席蔡鄂生因受贿被逮捕,吕奕曾协助调查,进去了几个月。出来后,他就去了美国。几个月后,河南的村镇银行就爆雷了。吕奕或许阴差阳错躲过一劫。他在纽约有一家新媒体,号称与联合国有往来,2014年还以NGO身份得到了美国联邦税务局的免税待遇。他就以该媒体理事长的身份,混迹于华人圈子。而在河南,他是一个在北京有关系、喜欢翡翠、喜欢雇佣退伍军人的好大哥。谈生意时烟不离手,还会把客人请到一个摆满了翡翠的房间里,随手送给客人一块正阳绿。在河南村镇银行的事情曝光后,有不少人认为吕奕不可能赔不起。他号称自己有很多绝世珍宝,总价值6000亿,在饭局上说自己安排了古董在海外的展览。传言越传越神,吕奕甚至被人叫做:河南古董第一人。从其以往搞贷款的经历来看,“河南古董第一人”入股村镇银行,目的非常明显,就是为了搞贷款。在吸储能力上,村镇银行与大银行相比,劣势明显。但这个劣势在互联网贷款出现后,被奇迹般地抹平了。互联网存款兴起于2015年。监管层明确可以根据申请人开设的I类账户来确认信息,远程为用户开设II类银行账户。这为银行参与互联网金融,敞开了口子。当年建立起来的存款保险制度,把大中小银行拉到了同一起跑线。在互联网平台上,用户没听说过小银行,大家觉得我认识马云、马化腾、李彦宏、周鸿祎就行。可那时候最火的理财产品是P2P。互联网存款没啥优势,直到屁凸屁泡沫彻底破灭,大家才想起监管当年留下的这个口子。最先吃螃蟹的是京东。2018年,京东互联网存款业务规模达到了1500亿。一开始还不紧不慢推进业务的度小满急了,高层要求追赶京东:缩短对接时间。然后,大家都迈开了大步子,小米金融、度小满、360金融乃至中国人寿都跑步进场。这一跑,就跑出了一个金矿。地方中小银行揽储规模,是他们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数字。两年时间,互联网存款规模已经发展到了上万亿元。2021年1月15日,央行下发通知,明确提出银行不得通过非自营平台开展定期存款和定活两便的存款业务;还禁止银行进行跨区域的揽存。各大互联网平台开始陆续下架类似产品。但村镇银行已经领略到异地吸储的快乐,怎么可能随便停下。他们用小程序、APP,联络到了深圳孙老师这样的老客户,继续吸引他们存款。在爆雷的时候,有的银行互联网存款率已经达到了:83%。4几年前,一个在互联网平台做风控的朋友去考察一家地方农商行,银行领导说我们贷款不良率只有0.2%,而且全都有抵押。这个不良率别说村镇银行了,四大行、招商、平安都做不到。然而等他们拿到明细一看才发现,领导可能弄错了小数点。这家银行的不良率20%都不止,贷款本金还不上,连利息都在不断展期。朋友所在的互联网平台,此前非常想和村镇银行合作,因为利率高,引流效果好。此外,规模越大,佣金也就越高。等看到了明细,领导的朋友有点害怕了。村镇银行的乱象,让这些见惯风雨的互联网人,心惊胆寒。在吕奕这样的股东眼里,银行就是他们的提款机。就比如包商银行,大股东从2005年起就通过注册209家空壳公司,相互担保等形式,借出347笔贷款,长期占用资金多达1560亿,每年光利息都高达百亿。到被监管层接管时,包商银行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资不抵债。如果没有公共资金接入,债务人偿债率将低于60%。这些案例虽然恶劣,但并没有伤害到一般储户对于银行业的信心。但这次,情况有点不一样。河南新财富内外勾结挪用银行资金是一回事,但更重要的一个问题是:用户的钱到底是不是存款。4月中旬事发到现在,事件性质仍未定性。用户们最怕的,就是自己的存款被定性为非法吸储或非法集资。同样提心吊胆的还有一众第三方平台,如果是非法集资,他们也要为此负责。涉案的400亿里,大约四分之一的用户资金来自中国人寿的国金所。根据当时中国人寿的宣传,只有购买了保险的老客户才能获取额度,一般人还买不到。一位人寿的老客户说,出于对人寿的信任,她通过国金所把钱存入了银行。为了能获取额度,她还额外购买了几份保险。当然,对第三方平台来说,他们也很委屈。正规的金融牌照,有银行存款保险,合法的流程和渠道。钱都是公对公转账转入银行的户头,一切看起来没有任何问题。最倒霉的,还是40万储户。今年吕侯的忌日,吕奕和他的大哥恐怕不会回河南上香了。以前看《骆驼祥子》,高妈劝祥子把钱拿出来放高利贷或存进银行,让钱去生钱。但祥子无动于衷。他不相信银行:祥子觉得把钱放在银行,银行给写几个字。盖上一个小印。这钱就给人家了,他觉得这是虚无缥缈的事情。以前为祥子感到悲哀,不让钱生钱,坐等通货膨胀,白白错过了很多人生突围的机会。但现在,看着这些村镇银行发生的事,突然觉得就算做祥子,似乎也没什么问题。鲁迅曾说过,有时候百姓用汗血求来的金钱,也就够虎狼的一舐。...